凉风吹过北冥的脸颊,犹如一把凌冽的寒刀刮在了他的身上,心痛如绞。
乘风这时候路过此地,见北冥玄一脸落魄的跪在这里,急忙跑过来,将北冥玄扶到石凳上坐着,关切道:“王爷你怎么了。”
北冥玄摇摇头,对乘风道:“拿酒来!”
乘风眉头一皱:“王爷现在都是凌晨了,喝酒伤身,不如还是让丫环服侍王爷早些休息吧。”
北冥玄忽然冷冷地看着乘风,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撕裂了乘风一样。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北冥玄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乘风,不悦道。
乘风一看北冥玄一脸的怒色,再也不敢有一丝的疑问,急忙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给王爷拿酒去。”
“要最烈的酒!”
“是!”
美人如玉,酒穿吼。莫道不消魂,数不尽爱恨情仇。
芬香扑鼻的烈酒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北冥玄的胃中肆意的奔腾不止。
一滴滴,一缕缕。
北冥玄时而仰头猛灌自己,时候拿着酒壶轻言低语。那一丝丝说不尽的忧伤,诉不尽的离愁,仿佛在这奔腾的酒中随着云烟而去。
但是总有一幕幕难以忘记的画面,如花一般难以抹去。
时间,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可以淡忘无数人的愁绪。但北冥玄现在确是越喝越难以忘记。除了他不想忘记,还有就是根本无法忘记。
北冥玄一生快意恩仇,潇洒风流。但自从在见到苏沫后,就再也提不起一丝想广阔天地的想法,只想和苏沫在一起,朝朝暮暮,携手到老。
“剑来!”北冥玄抱着酒坛子,身子有些不稳的站在院子中央,含糊着说道。
乘风此时不敢离去,一直守候在北冥玄的身边。此时听见北冥玄的呼喊,长剑出鞘,送到北冥玄手中。
北冥玄虽然人已经醉了,但是功夫确实一丝也不曾退步,拿着长剑,仿佛像是见到了多变未见的伙伴,猛地大笑三声,扬天长歌道:“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箜篌剑独明。”语气时而苍凉,时而豪迈。那沧桑浑厚的嗓音,仿佛像是一层层,一涛涛无尽的海浪,又如那寂静之时,盛夏之夜婉转的蝉鸣。
北冥玄猛地喷出一口烈酒,借着暗淡的光华,在遥遥无尽的夜色中,不知疲倦的挥舞着。
“洞口春红仙子楼,桃花流水段箜篌。”
随着最后的一声高歌,北冥玄把长剑用力一掷,只听‘铮’的一声,长剑赫然插进了一颗大石中,一把剑足足陷进去了一半。北冥玄也随着剑入大石之声,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瘫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乘风在一旁,看着北冥玄在酒醉中使出的剑法,心中是大为骇然,这一套精妙的剑法,如果放到江湖上去,那绝对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不过时间却来不及乘风再去多想,怎么样才能记住这一套剑法。急忙走上前去,将已经鼾声满天的北冥玄背在背上,离开了院子。
乘风一面背着北冥玄,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忆着,刚刚北冥玄所用的那一套剑法。在乘风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过。
但是这套剑法的精妙,从乘风多年来闯荡江湖的经验,和在王府对北冥玄的了解,刚刚那套剑法,绝对不比北冥玄其他的武功差,而且感觉竟然还隐隐有超过的意思。
不过乘风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并不是北冥玄以前就会的一套剑法。而是刚刚北冥玄在及其伤痛之中,借着深厚的酒意,再加上原本武功底子就极为深厚的他,在几近伤心断肠时,于自然而然之时,随心而挥舞的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