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快上前拿下这个逆子。”李氏见众家丁居然纹丝不动,怒喝一声。
北冥玄从苏沫身后稍微往前站了一点,手搭在苏沫的肩膀上,脸色惨白,似乎要是没有苏沫的肩膀,北冥玄就会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一样。但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身躯所说的话,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听。
李氏刚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全没注意苏沫身后,北冥玄一直像看客一样站在那里。心中也是一惊。
“苏玉溪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本王生平最恨出言不堪之人,便叫爱妃教训了苏玉溪一番。二夫人可是想连本王也一并执行你们苏家的家法么?而且,王妃已经嫁入王府,是我王妃,二夫人才是越俎代庖了吧。”北冥玄虽然样子装的不堪病重,但眼中一抹厉色,却逼得人不敢直视。
李氏心中是暗暗叫苦,怎么刚刚只注意了苏沫,就没看到她身后的逍遥王呢。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苏沫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苏府打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爱女,那就肯定是有所依仗的,可恨自己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一时气急,居然没有把此节想通。
李氏心中苦涩,垂下头口中艰难道:“王爷哪里的话,妾身自幼书读的少,有时候难免不识大体,还望王爷恕罪。”手中拳头紧握,似乎今天要是没有北冥玄在此,定要撕了这苏沫才能解恨。
北冥玄笑了笑:“二夫人说笑了,这偌大一个苏府,都被二夫人治理的井井有条,蓬蓬向上发展着,怎么会不识大体,肯定是一时老糊涂了。”
李氏强忍着要发作的怒气,勉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说的是,是妾身一时老糊涂了,还望王爷宽宏大量,不与我等妇人计较。”
北冥玄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再和这看着恶心的李氏多说什么,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追究了。”
李氏顿时大喜,道:“多些王爷宽宏大量,我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在此吃了饭再走吧。”
苏沫现在也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苏府,因为还有几件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就答应了李氏。同时也想看看这李氏还想耍什么花样。苏沫可不认为李氏是这样肯轻易妥协认输的人。而现在的苏沫心中,似乎是越发的疯狂起来,敌人越是诡计多端,阴险狠毒,她对付起来就越是感到心情爽快。
北冥玄也感觉到了苏沫身上正在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在餐桌上时,气氛异常的压抑。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样夹着菜,不停的吃饭,似乎想快点吃完,离开这一个压抑的地方。苏沫看着大家的表情,浅笑盈盈。优雅的用筷子夹着鲜美可口的饭菜,就像是在品尝人世间最好吃的东西。
嗯。这一口,是凌天翔。这一口,是苏宝盈。这一口,是李将军。还有好多好多。苏沫的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一片嫣红,格外的动人。
若是李氏知道苏沫将这一口口饭菜比作每一个人来。她一定会后悔和苏沫作对。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直到死。
北冥玄眉头深锁,饭菜在口中形同嚼蜡。心中不停的思考着,今天的苏沫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好陌生,疏远。
一顿饭在各怀心思中慢慢吃完。不相关的人坐在餐桌上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极其压抑的葬礼。
吃饭完毕,李氏叫下人收拾好餐桌后。对北冥玄道:“妾身曾听丞相说起,王爷对花有特别的爱好,正好府内今日有名花争艳,王爷可有雅兴观赏一番。”
北冥玄本想叫苏沫赶紧领了小青就走,苏沫却接话道:“夫人盛情相邀,我和王爷自然要好生观赏一番了,好像以前在家都没看过呢?”
苏沫拉着北冥玄的手,跟在李氏身后,往府内听香水榭楼走去。
李氏走在前面,谁也没有看到她微笑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毒的目光。你现在有王爷在身,我治不了你,我那宝盈还治不了你么。呵呵。
听香水榭楼,位于苏府最南面。同时也是离李氏的住院最近。当一个人在越是得势的时候,她就越是喜欢争强斗胜。她现在住的院子,当初曾是荣氏的居所。
刚刚来到听香水榭,就见远处花草从中,一个身穿淡红色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漆黑如墨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苏沫目光一滞,这不是苏宝盈,又是何人。
此刻又无他中意的男人,她还这样装模作样,苏沫心中是直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