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张面孔,为父皇所言之“演员”,实际上,若是能演上一辈子,且不为人看穿,那他就是他。
杨倓默默思衬道。
常朝之外朝议后,是为偏殿的内朝议。
内朝议,更为具体,更为重要机密。
杨倓当下虽为皇太子,但之年龄和见识,另有身份,还不具备参加之机会。
故而,被内侍请到了一旁的宫殿内进行休息。
前番数次,也是如此。
每于休息片刻后,杨倓会请示父皇和母后,以拜访母后大刘氏。
等之归来时,常以父皇杨昭主持完内朝会。
到此时,方是父皇抽出时间,指点并以检查教导课业之时,但以时间宽裕的话,杨倓还能去往祖父杨广和祖母萧氏居住的仁寿宫以拜访。
今日,在之让小黄门为父皇杨昭通报,并于幕后通传之后,大刘氏是以迅速传来消息,并使内侍前来接应。
因杨倓已经十多岁了,以为避嫌,自不能在皇宫之内乱走,即是受到母亲之相召,也必须在专门的地方会面。
大刘氏当下,只有杨倓这么一个儿子,但在月前,根据医工之诊断,又有怀孕,是以心情不错。
今日杨倓见之,自感觉母后大刘氏都年轻不少。
而大刘氏也是识大体之人,日常与儿子交谈,少相聊政事,更少指点。
作为皇帝杨昭之女人,大刘氏这些年来,依然看透,丈夫杨昭于长子之培养,乃是让之自己顿悟,绝非是那种,需要依靠他人,注重他人之于懦夫。
她若是妄加干涉,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之作用。
遂以母子之间,每次之相谈,时常以健康吃穿为主。
杨倓的健康自不成问题,因为杨昭最为知晓健康之重要,遂对长子的锻炼,有着严格要求,并于吃喝之间,也有保持体重。
而杨倓这两年来,体魄有所增重,显得有些微胖,皇帝杨昭知道后,于半月前,正以让东宫为太子杨倓准备之饭食,少放入糖分。
时下,杨倓正在和母亲,言之多久没吃糖云云。
从吃糖霜,又以聊到了他以得闻过的制造糖霜之于过程。
“儿臣希望,以后自己也能建造一个专门制作糖霜之地,以生产糖霜,让百姓们,都能吃得起。
以儿臣昨日出宫所见,此于农人耕种一般,也当属于生产力耳!”
杨倓出言讲道。
大刘氏出身大户人家,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生产力”这三个字,同杨倓刚开始一样,有些晕乎乎的。
但在儿子进一步讲述之中,得晓乃是天子杨昭所处之题目,是以觉得见怪不怪了。
天子多奇思妙想,每言语间,必有深意。
其能言此三个字,绝对非她这等妇人所知晓,或涉及治理国家之念。
大刘氏难免嘱托道:“太子记住陛下之言,少说多听多做,即是治理之法,也多蕴藏于内。
时间不早了,陛下当结束内朝议,汝快去罢!
勿要耽误功课!”
杨倓正待起身告退,大刘氏“哎”了声,然后笑道:“还有一事,都忘记给太子言了,太子今虚岁满十三,快有十四了,即为大隋储君,当该准备为你娶亲之事。
我昨日,与陛下相言,谈及长孙家,有一女不错,年岁和你相仿,正以知书达礼。
其兄长,正是以前番长安试之次名,长孙无忌。
太子前番不是称赞其之文章吗?
正是其人也!”
杨倓于婚事,还有些懵懂,不知其中代表之意义。
何况,男女之间,不正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后即以言此,他心中自以记忆。
当听到“长孙无忌”四个字时,大隋储君杨倓的眼睛笑了起来。
“母后,不知长孙无忌之……小妹唤作何名?”
大刘氏白了儿子一眼,然后带笑道:“太子与之婚事还有定计,罢了,也非机密之事。
其人小名唤作‘观音婢’。”
观音婢。
杨倓记住了这个名字,随之向母后告退。
当之怀揣着心思,重新回到大兴殿偏殿时,从内侍口中得知,内朝议还没有结束。
即是半个时辰后,还没结束。
有内侍送入饭食,自然也为皇太子杨倓端了一份。
当内侍从内出来时,手中拿着几张纸,但看之放到杨倓案几一侧,提醒道:“殿下,此为陛下所书,让你稍后,先以作答。”
杨倓抬头看去,发现是他刚刚开始学习的四则运算,只觉得嘴里的饭食,顿时不香了。
而父皇有时间,亲自写出此中题目,杨倓也明白,内朝议之议,于今日,父皇或没有直接打算参与,而是想看看重臣之于争论焦点。
偏殿内部,正如太子杨倓所料,杨昭今日只是一个倾听者,他以让兵部尚书李素出言,谈及建立大隋军学,以处于太学之内,即遭到了像吏部尚书李渊在内的反对,认为此时之于有些荒唐。
李素当然不是轻易放弃之人,自晓的头顶天子给予之压力,是以争执。
这般下来,几人间,引经据典,一直没有产生统一之结论。
杨昭看在眼里,一边为长子书写“考试卷”,一边倾听思索。
见时间不早了,让内侍送来饭食,他同内朝议之众臣一同进食。
这等行为,使得李渊、李素等人,内心无不有些感怀。
便是由此看,天子真以为宽厚之人,体恤臣子。
但吃完饭,该吵的还是继续吵。
毕竟兴建军学,这是与儒学争锋,更有复起百家争鸣之行径,于李渊等属儒生之列,自不同意。
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儒治天下,已成为共识。
若以改变,那将是一场巨大风波。
“今日先散去吧!”
杨昭经过这次试探,见不可为,也没有坚持,只是未来寻机开拓基础学科的想法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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