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传承(一)(1 / 2)

隋太子 拾新 2103 字 2023-08-16

杨倓到来的时候,于高家庄之地,内外之安全,提前片刻,实际已经有过检查。

后即以虎啸卫于本地外围警戒,另有十多名贴身护卫,以及本地官吏带领下,杨倓从边缘开始,沿着田亩上的小道,不断往内走去。

并小心的,不去踩田间。

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

当年皇帝杨昭路过田亩,轻声吟唱的这句话,是以成为人人传送之金句。

即是身处朝内的朝臣,另有处于乡村之百姓,无不以之传唱。

杨倓为大隋储君,又时刻受教诲,加上他之身边,时刻有礼部之官吏相随,以记录言行,更不敢逾越此中之于礼法之数。

待看到一队人走来,在农田之内,忙碌的农人们,抬起头,复又低下头劳作起来。

实在这数月来,以皇帝杨昭的“下农田”之令,各级官吏,上到三师三公,下到普通小吏,多以来此视察。

一次两次,农人们还小心的陪着,但次数多了之后,也就那样。

与相陪比较,自然是田亩的劳作更为主要。

据闻,即是大隋皇帝,听闻此间之事情后,还于半月前,专门下令,但有官吏,于农人劳作之时,以行打扰,当受御史弹劾。

此事即以说出,人多以为重,无敢于僭越之人。

皇太子杨倓自然也是记得,毕竟杨昭这法令一出,在长安之内,可是引发了不少的风浪。

士人与百姓,莫不称赞,大隋皇帝杨昭爱民如子。

旁人或是说说,但大隋新天子,得晓此中之事,从实际问题出发,解决农人问题,且全部都落到了实地。

至于有哪个官吏,连续违反一次两次三次,在御史弹劾之下,还死不悔改,以劳民,累民之行,那很抱歉,这官就别当了。

最为著名的自然是成乡候杨利。

杨利从辈分上将,同太上皇杨广,乃是一个辈分的,却不属于文皇帝杨坚之子,以文皇帝庶弟之子。

文皇帝建立大隋,其人受封亭候,后在太上皇杨广登基为帝之后,于次年下江南巡视时,成乡候因处事不错,得受杨广赏赐,直接封侯。

那些年,太上皇杨广封赏之侯爵可不少,其人不看实际政事之功劳,完全看的是心情。

这就直接导致了一大批吃着大隋国库之俸禄,而庸碌无为之人。杨利就是其中之代表,在杨昭多日前,因此事将之处置后,从表面上看,乃是大隋皇帝杨昭于百姓之爱护,再从根处去看,则是为大隋皇帝杨昭,于这些“庸人”之于处置。

杨利是第一个,绝对不是第二个。

按照皇帝杨昭之处事风格来看,那是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完美。

今向杨氏自己人下手,以制止此中风气,足见之性格。

敬佩者有之,惧怕者亦有之……

杨倓上次于东宫之内,也得闻了这位祖父辈的遭遇,于刚开始时,还有些同情。

毕竟这位杨氏之于表祖父,也快六七十的人,在这个年纪上,被削除了爵位,可想而知,其人之于下半辈子,必以艰难。

好消息是,皇帝杨昭,也是以尽宽容,从不做株连之事,同太上皇杨广完全不同,且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些朝臣于此高压之下,自也是大松一口气。

以杨利为例子,其人虽没有了爵位,但于其之家庭进行调查,知其诸子,皆以辛劳从吏,尤其杨利幼子杨圩,戍守边疆,前番同大将秦琼手下为兵士,斩获敌功。

知此消息之后,便是兵部奖赏于前数日,送报上来,皇帝杨昭甚至以杨圩为全军典范,行以大赏。

如此作为之下,以赏罚分明,更以笼络了一群朝臣之心。

杨倓虽年少,但善于思考,通过后续事情,逐渐发现了其中奥秘。

他已然明白,父皇杨昭皆以思虑深沉,看似简单的事情之后,只要是天子做的,那多数都是有深意。

为朝中重臣者,若能猜到天子之意,实际处政事之能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以人情世故为先。

所谓达者,正当以如此也!

在数日前,得晓此中道理,并于今日早上的授课中,杨倓专门以实际问题,问询了房师房玄龄。

房玄龄没有直接给予答复,只是言之“太子善思为善!”

这实际上,杨倓非常明白,已然是房师之于肯定。

也在早上的时候,杨倓于个人的小本本上,记下了“思虑”二字。

世人常言“三思而后行”,处简单之事如此,处国之大事更因如此,以为君王者,更为重要。

阳光于头顶,让人全身之暖意绵绵。

杨倓站在此地,拒绝了官吏的言语,他决定先看一看。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同样不一定为虚。

但于观察,听闻中,总能发觉不一样问题。

杨倓心中非常清楚记着一句话,这也是父皇杨昭前两日,相召他于大兴宫,问询课业时所言。

为主政之人,旁人之建议,只能听从,只能做以参考,而在此之前,为主政者,当以先有想法,结合事实之想法,才能择优而用。

反之,事事听之任之,非以主政,而以佐政,以傀儡是也!

父皇杨昭不是傀儡,其掌握大隋军政之权,行以革新。

杨倓虽少,其人亦不像成为傀儡。

父皇杨昭以为之目标,他自然向前看去,即以父皇之言,观察大隋,认识大隋,最终治理大隋,传承大隋,复兴大隋。

此亦为他之治也!

所以,便是这一刻,杨倓正在用眼睛看。

他看到,百姓拿着镰刀在割草。

他看到,百姓同样拿着锄头,在挖掘边角之地。

他还看到,后方的一侧田地里,还有百姓在拿着犁头犁地。

更远处的小路上,几个农人,更在修理着水车……

生产力?

究竟什么才是生产力?

想到这三个字,杨倓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

然后,顺着目光望向了远方,他忽然发现,即在近处农人,以镰刀割除野草,以备耕种时。另一处,正有人拿着用木轮做的推车,再于犁过之地,移动播撒。

杨倓静静的等着,等到这个木轮车走到近处,才发现这是撒麦粒之所用。

杨倓即将此中之细节,记在心中,依然没有出言发问,便以继续往地头之所而去。

在于此地,倒是正有农人在修整。

是以农人也会劳累,遂以休息。

杨倓学着他们的样子,也坐在这里。一旁的官吏,是以有些惊讶,便是皇太子做了,但他们不敢坐。

杨倓自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看着一个个在深秋满头大汗之模样,如想他面对父皇考问时的模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