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平叛步伐的开启,自是因为大隋皇帝杨广下发于皇太子杨昭之旨意。
天子之旨意,以为圣旨,无人不敢遵从。
杨昭同理,他只得停下一部分手里之事,全身心投入到各地平叛之事中。
短短半个月之内,各郡县全都行动了起来。
各级官吏,也是加倍的小心配合。不论天子,便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太子,就不是好惹的。
也就数日前,自出江都以来数月间,一直没有处罚各地官吏的皇太子,突然抓捕了三十名,包括梁郡、东郡、荥阳郡在内的六郡地之官吏,以盗卖粮草,欺上瞒下之罪名,全数砍头,挂在滑台城外,以警示众人。
谁也不知道,于滑台两个月的太子殿下,如何发现问题,然后迅速确定到人,以实行抓捕的。
但能让各级官吏确定一件事,个人所行之恶,多处于太子殿下监视之下。
而今之太子殿下于各地,兵分九路的全面平叛开始了,且启用大量的青年将领,是以为许多人都明白,这同样是他们表现的大好时机。
如果能在之心底留下一个好印象,将来官运通达,亦是有可能的。
且谈到,今次为太子点名启用的年轻将领,最引人瞩目者,自当属于两个人。
一个当下的梁郡太守李渊之子李建成,另一个则是当下的东郡太守李诠之子李靖。
论起名气,知军事,年少有为的李靖,名气显然也大一些。但既然能为太子所举,其中之于李建成,也不敢让人小看。
这不,皇太子杨昭可以说是非常有魄力。
而于三月初的时候,之前未有战绩的李建成,率三千江南兵士,连破淮安郡十八叛军之寨,斩敌二千,名声大噪。
同月,李靖同样以不到三千之人马,连取武阳二十一处敌寨,斩敌首三千。
两人一南一北,以全胜之资,打得叛军逃离,便是与秦琼,并称为太子手下“三将才”。
将才者,以为万军之首也!
与战场上的江南兵骁勇善战相比,太子杨昭之所行安顿之举,更让人称赞,即因平叛之事,为护阵亡之将士,及全体兵士。
四月初时,连向北地天子,连发六道请赏和安抚之令。
其中,除了抚恤,以及为有功之兵士之赏赐外。皇太子昭,另请为平叛而阵亡之士,立祠祭祀。
一则铭记今次之功过,二则缅怀逝世之人。
此间之所为,实际许多人都看不懂。
尤其前者之意,更像是在大隋皇帝杨广身上撒盐。
今次乱生,奈何尔?
可不正是天子行事有误,导致大隋天下之多地,叛乱频发,流民成群,百姓无不失所。
太子之行,这不仅仅是记住功勋那般简单,更有让世人记住当朝天子所行之恶。
这等事情,老杨毫无疑问的否决了。
便是对于奖赏之事,也是多给予职位之赏,至于抚恤和钱物,当下大隋国库都快空到底了,自是没有,也只是挤了一点点出来。
若无赏赐,很难振奋士气。不得已杨昭接受从北地归来的房玄龄的建议,请降参战兵士家庭之赋税,或是免除未来数年之赋税,以做折算。
此中建议,好在最终为老杨给应允了。
否则,旁人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杨昭恰有个很好的法子,能解决当下的国库危机,更重要的是当下的军资问题。
只是没有将老杨给逼紧,老杨也不会同意。
之前他的疯狂试探,外加挤牙膏一样的挤出一些钱物,已是让老杨的宝库更为空虚,即是皇祖父杨坚积攒之资,也没多少了。
一次远征高句丽,三次北伐,大规模的平乱,数百万之参与。
真要从内在来件,以“山穷水尽”来形容当下的情况,实以为最为妥当。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到了五月之中,即是战事最为关键的时候。
杨昭默默向老杨递上巴掌厚的奏表。
而之于天下,正有一道看不见的风波,正在成型。
其中之事,甚至到了杨隋之统治之基。
杨昭并不在乎,天下之于乱也,仅仅是表象。如果不能刮骨疗伤,何不如放弃治疗,等待大隋之于天下,换上一片新的天地?
这道奏表上去,杨昭不担心老杨会不去实行,只是事关深浅罢了。
毕竟于眼下,赫然是整个大隋危急存亡之关键时刻。
若不能解决,老杨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之危害。
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杨昭也没有闲着,他将注意力,大多还是集中于叛乱后的治理方面。
至于兵事,主要放权于张须陀。
这位老将,经历的失败和胜利都很多。在失败中吸取经验,于胜利之内,不急不躁。
便是于当下,张须陀率部往之,以便坐镇在梁郡。
原因在于,梁郡南之诸所,又有乱生,即是李建成在前征战,也多少难以顾忌全部。而自正月以来,梁郡太守李渊,所召之大部分府兵,仅能顾忌本地之事,还有引导流民,督导春耕诸事,完全是闲不下去。
而李渊和张须陀,实际早些年间,于当今天子,尚为晋王时,就已相熟。
至今日在梁郡相遇,不过数年后的再次相逢罢了。
当得知张须陀到来的消息后,李渊亲率郡府诸吏,前来迎接。
“大将军安乎?”
郡城之外,一间张须陀走下马来,李渊当先一步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道。
即因一身盔甲,张须陀也是抱拳一礼,道:“劳君之挂念,在下安也!却是数年不见李君,李君今日之风采,更胜往昔!”
旁边人多,李渊尽管有很多话,想与张须陀说道,但于当下显然不方便,遂则是打了个哈哈,也没多言。
然后直接将旁边的诸府吏,介绍给了张须陀。
顺带着,张须陀也将随行之军吏,一同介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