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起航,兴城码头到觉华岛也就三十里不到的水路,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能赶到。
两艘船护卫着中间一艘,许梁,戴风和徐长青三人便在中间那艘船上。海风习习,湿润而凉爽。
许梁在船头迎风而立,享受着海风吹过脸颊的舒适。戴风,徐长青就陪在一侧。
“你看这海面上的这些渔民,如果没有清军的袭扰,这些沿海百姓的生活,该是多么安宁。日出出海,日落归航,一天的收获便在这一次次撒网之中。”许梁指着海面上,离着自己的船只几十米远处的几艘打鱼船,语气欣欣然说道。
徐长青对辽东的情况很熟悉,看了看那几艘渔船,徐长青感慨道:“嘉庆年间的时候,威海海域的渔民还时常受到沿海倭寇的侵略,后来倭寇被打老实了,辽东的渔民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不成想到了天启年间,建州女真人又开始频频袭扰!如今更是了不得,皇太极建了大清国,清军的骑兵想来就来,想撤便撤,简真把辽东地区当作了他自己家的后花园!大人别看这些渔民能够如此安详的捕鱼,还多亏了孙阁老恐固了关宁防线!”
许梁微微点头,感慨道:“要是这样说起来,孙阁老的堡垒战术,倒也并不全是一无是处。只不过作用大小而已。”
徐青长附合。随后戴风也插嘴进来,三人聊了些愉快的话题。
三艘船一路乘风破浪,朝觉华岛驶去。又远离了兴城码头约摸二十里的路程,许梁,戴风,徐长青也在船头呆久了,便决定进船仓里去。
徐长青临走前又看了眼周边的海面,皱眉自语道:“奇怪,那几艘渔船好像跟咱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难道这些是觉华岛的渔民?”
戴风听了,也有些惊讶,他奇怪地说道:“不会吧?觉华岛西边沿海都被梁军当作了水战练习区,这片水域很少看见渔船出海的。”
许梁听了,也不由得多看了远处的渔船两眼,远远的,那船上的渔民,依旧不紧不慢地撒网,捞网,旁边几名汉子一齐帮着拉起……
“二位多心了吧?”许梁轻笑,低头便准备进船仓!
忽然,许梁猛然感到船身一晃,随即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似乎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
许梁猛的抬头,正与戴风和徐长青两人惊疑地眼光对上,
“怎么回事?”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出来。然而三人面面相覤。忽听得左侧一艘护卫船上传来梁军士兵的惊呼声:“不好了!船漏水了!!!”
随即左侧船上惊叫声此起彼伏,梁军校尉在大声喝斥着惊慌失措的士兵。
许梁与戴风,徐长青三人对视一眼,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大人,左侧护卫船报告,船底漏水,请求靠近主船,以便分流船员。”一名青衣卫跑过来,朝许梁拱手说道。
“好好的船只,怎么会漏水?”戴风怒骂,“开船之前,那些笨蛋难道没有检查船只吗?!”
许梁皱紧了眉头,正要开口,忽听得船仓里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随即那名负责开船的船长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哆嗦着嘴唇,朝许梁叫道:“巡抚大人,咱们的船底下突然破了一个大窟窿!大股的海水涌进来,根本堵不住!咱们的船怕是要沉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巡抚大人您拿个主意吧?”
许梁脸色剧变,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能猜到自己的三艘船让人动了手脚!
“洞口有多大,能不能堵上?”许梁铁青着脸色喝问道。
船长摇头,“很大,没法堵。”
正说着,原本在船仓底层辅助划船的十几名船员个个惊叫着争先恐后地跑了上来,一个个边跑边大叫:“船进水了!要沉了!快跑啊!!”
般身又是一沉,就像是陷下去一截一样,哗哗的水声从船仓底部传上来。
十几名青衣卫敢紧维笼过来,紧张地看着许梁。
戴风看向右侧护卫船,道:“右侧护卫船好像没有事,大人,快上那条船!”
刚说完,戴风便脸色一变,因为,右侧船只也传出了惊呼声。
“大人,怎么办?”船长惊恐地问道,此时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整艘船都在快速地下沉。那些跑出来的船员见机不妙,已经争先恐后地果断跳船,跳进了海水里,这些人多是宁远沿海的渔民出身,熟知水性,跳进海里倒也不至于立马就淹死。
船长等不及许梁的答复,跺跺脚,便朝船弦跑去,一跃跳进了海水里,飞快远离正在下沉的船只,船长深知,一旦主船沉没,形成的漩涡足以将周边的人都卷进去。
海水从船仓里面漫上来,整艘船已沉了一大半。周围的梁军士兵,青衣卫都紧张地看着许梁。等待着许梁的指令,不少人脸色煞白,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陕西省出来的士兵,并不熟悉水性,虽然经过十几天的紧急潜水训练,但面对宽阔的大海,不少人依旧心底发寒。
“不想死,就跳船!”许梁咬着牙关怒喝道。戴风听了,一挥手,周边的梁军士兵和青衣卫便从各个地方毫不犹豫地跳进海水里。
许梁身边,只剩下戴风,徐长青和八名贴身青衣卫。许梁朝一名青衣卫喝道:“发信号求援!”然后便一跃而起,往海里跳去。
戴风,徐长青,八名青衣卫紧随其后,跳了下去,最后一名青衣卫跳海之前,右手一扬,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啸声升上半空中,砰的一声,在空中炸裂开来,形成一团妖艳的红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