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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酣仗剑劈山岳,笔走龙蛇鬼神惊!”
……
“好句,好狂生!”
……
随着陈剑臣凝神完毕,当场提起一支狼豪大笔,在门口两边一气呵成地写下这副对联时,围观的众人立刻发出阵阵惊叹声,为之侧目不已。
“兴酣仗剑劈山岳,笔走龙蛇鬼神惊!”
这是何等的豪气?
一干被陈剑臣邀请而来助阵的明华学院生员面面相觑,这对子,他们自问自己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的——腹有诗书气自华,但这气,是豪迈、或是婉约;是涓涓、或是磅礴,区别大了去,有着非常多的讲究。
两位学院的夫子,抚须看得目不转睛,教书画的刘夫子看得是陈剑臣的字,教诗词的黄夫子偏重看的,则是对子的意蕴。
“好对子,当浮一大白!”
黄夫子年过六旬,留着一撇雪白的山羊胡,此时过于激动,一不小心竟把心爱的胡须撸断了几根,心疼得不得了。
“此子,定非池中物!”
刘夫子也是十分赞赏。
两者年近古稀,教人多矣,但如陈剑臣这般的门生,实属罕见,日后等其高中,必成得意门生。
师者,授业解惑者也。最为着紧的,便是门下能不能教出得意的门生,所谓“桃李满天下”,撇开清誉,就从实际的利益上讲,都是一张受益无穷的关系网。
师生师生,这般关系在天统王朝非常牢固,早被圣贤书列为基本纲常的,有违背者,属于犯罪。
“聊斋!”
此时陈剑臣已写好了横幅,正是两个笔墨酣畅的大字。
看到这个横幅,诸人颇感不解,那黄夫子上前,问道:“留仙,你这横幅,莫非有什么典故出处?”
陈剑臣灵机一动,恭敬回答道:“这是我以前一位业师的书斋名号,那位老先生对学生启蒙良多,学生不敢忘其恩义,故用此名号纪念之。”
黄夫子听得连连点头,陈剑臣能够尊师敬道,这一点,无论如何都值得肯定。
陈剑臣又道:“先生,我开这间书画店,不仅仅是为了做买卖,更是为了能有个清静的地方和朋友清谈聊天,故而用‘聊斋’二字,也是符合的。”
这一下,就连不苟言笑的刘夫子都露出了笑容,道:“留仙此言深得我意。我等身为读书人,自当信念高洁,岂能如商人般,每天孜孜不倦地追逐那蝇头小利?铜臭不可闻,沾惹上身就难以消除了。”
陈剑臣唯唯诺诺,表示受教。但心中未免有几分不认同,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无它,只因为没有钱财防身,莫说养家,就连自己都会饿死了去。不过他并不想在这方面和夫子发生什么争执,没必要,也争不出个东南西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