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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芳吓得尖叫了声,谢葳忙喊道:“三妹妹怎么了?”要走过来。
谢琬忽然被人扯住了袖子,急急地在耳边道:“妹妹别叫,是我!”
是任隽!
谢琬睁大眼看去,可不面前站着的狼狈不堪的人正是任隽?!
“你怎么在这儿?!”
她目瞪口呆。
任隽看了眼已然从对面走过来的谢葳,企求地道:“妹妹别声张!我,我只是来找二姑娘要回我的东西的!你不肯还给我,没想到反被葳姐儿听到了,你帮我掩护一下,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谢琬瞬间明白他是为那块玉?来的。只是任家又不是没钱,不知道他这么执着一块玉做什么?
不过任家前世虽然对她背信弃义,她眼下也犯不着拿这个去报复他。他这模样要是被谢葳看到了产生误会,那就不是小事了。
她指着旁边丫鬟们的房门道:“进去避避吧。”
任隽如蒙大赦,迅速闪身进了内。
谢葳在众人簇拥下过来了,见得谢琬站在瓜棚下,便急步上前道:“你碰见什么了?”
谢琬指着地上:“地上滑,刚才不小心崴了一下。”又道:“我刚才也听见大姐姐呼叫来着,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葳目光微闪,哦了声,说道:“没什么,就见到只野猫从屋梁上窜了过去。你快回房去吧,仔细看伤到了没有,下回不要冒冒然闯出来了。”
“我没事,多谢大姐姐。”
谢葳交代了玉雪玉芳两句,看着她回了房,便就也回去了。
谢琬让玉雪把任隽送走,任隽却跑过来,两脸涨得紫红与谢琬道:“多谢妹妹解围。”
既然这么巧让她碰见了,那当然要表示下惊讶。谢琬好奇道:“二姐姐为什么拿你的东西?”
任隽脸上越发紫涨了,支吾道:“她,她就是贪玩。”
如果只是贪玩,又怎么会值得他大半夜地偷跑进来追回?谢琬心下暗嗤,微笑着让吴兴送了他出去。
翌日大清早又下起雪,谢琬带着玉雪玉芳和吴兴罗矩,于一村安寂之中出了门。
乌头庄距黄石镇不过五里路,骡车片刻便就到达。
梅嫂在罗升已签下的铺子里等她。谢琬对此人已然毫无印象,但见她一笑时一排白牙尽露了出来,两眼眯得跟弥勒佛似的,便也多了两分好感。
黄石镇是条全长不过两里路的小镇,本地多是庄户佃家,像谢宅这样的门第还是不多的,所以消费能力并不很高,但是好些人因为常年与地主富户打交道,对于身上一身行头也是多少识货的,如果把李子胡同里的布匹转到此地来以微薄利润发卖,理应容易让人接受。
谢琬听梅嫂寒暄了几句,又扫了几眼下方几名挑选来的村妇,都是伶俐有余而显得踏实不足,这样的人兴许嘴上功夫不错,可是能不能做的长久就不得而知了。
她说道:“这个事情我也不能作主,只是哥哥见我到乌头庄来,让我顺便看看。我想就算中用也不见得全部留下,嫂子不如把她们的名字和住处以及家庭情况让人写写,给我带回去给哥哥审度。若是挑中了,自会让罗管事捎信来。”
梅嫂笑道:“姑娘小小人儿,说起话来这般有条有理,真真不愧是二奶奶的掌上明珠。对面就有间卖笔墨的铺子,我这就让人去写了来。”
谢琬道:“不用了,我这里就有人会写字。”说着让玉芳把罗矩唤过来,指了旁边柜台给他。“把她们每个人的情况都写下来,写清楚带回去。”
铺子因为之前经营过的,故而柜台笔墨都是现成的,罗矩磨了墨,提笔写起来。
写起来倒是容易,只是这些妇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又没个逻辑,整理上费了些功夫。好在罗矩性子颇为温和,并没有因为她们的毫无章法而显得手忙脚乱。而谢琬在她们竞相的表述中却也看出来个几分。
谢琬给了两百文铜钱给梅嫂,然后登车回乌头庄。
正要上镇口的拱桥,骡车却忽然停住了,有人在车前吵嚷:“玉雪呢?让她出来!我知道她在里头!”
谢琬惊住,不知道如此掩人耳目地出来,怎么还会有人知道这是谢家二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