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曲折的故事(2 / 2)

抱得军医归 姚啊遥 4127 字 2023-10-24

张奇点了点头,“妈妈,我送你回去。”

搀扶着宫凝袖从张清士身边经过时,张清士忽然开口,“阿奇,好好照顾你妈妈。”

张奇点头,“嗯,我会的。”

这是两个人成为父子以来,除了张奇还不会叫人的婴儿期,是他第一次在和他说话时没有喊他“爸爸。”

张清士双腿弯曲,跪到张建国的墓前,“爸爸……”等所有的人都走后,这个军中高管官,跪在父亲的墓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报应,是老天对他始乱终弃安小芬的惩罚。

他的另外一个亲生儿子,视他为眼中钉,不仅如此,他还恨所有的张家人,这才会有张家今天的局面。

有了头绪,他利用军中势力,没多久就把一切都弄清楚了。

被他在忽然间就痛恨上傅歆,原来只是被人利用了,他动用关系,拿到了举报邱意明贪污的材料。

一点一点,根据蛛丝马迹,果然找到了幕后指使的人,和张奇告诉他的一样,他不再叫翔翔,他叫莫凌瀚,b市上一任国税局局长,新任b市市长。

他才是真正撒网的那个人,洞悉了所有人的关系,欲念,加以利用,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激怒张清烈把张玲玲给杀了。

调出张清烈的电话清单,发现他在对张玲玲痛下杀手前,除了有个从b市机场打过去的电话,还有一个陌生号码发过去的短消息。

靠专门的仪器,把那条短消息复译了出来,比起张玲玲讽刺他戴绿帽子那个电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条短消息不仅讽刺他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更直指他和名义上的亲妹妹乱lun。

对张清烈来说,张玲玲的确代表着他一段非常不愿意面对的经历,对张玲玲痛下杀手,与其说是难以面对幕后人所指的所谓乱lun,不如说他难以面对自己对叶雪渝感情上所起的变化。

至于林南风和邱意明的同归于尽,也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让他们误以为对方要杀自己。

这不是张清士胡乱猜测的,而是有根据,据警方对案发现场的反复勘察,在离废弃仓库不远的路口找到了监控,证明有一个黑影尾随傅歆去了仓库,他伪装的非常好,隐约看的出来那是个子不高的男人。

开着摩托车速度太快,在拐弯时,轮胎打滑差点摔了一跤,露出口袋里明晃晃的匕首,经过反复对比,证明那把匕首就是插进叶雪渝心口,又刺穿她整个身体,刺入张清烈的那一把。

张清士不想让自己再想下去,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铿锵洪亮,“爸爸,你放心吧,是我自己作的孽,我自己会去处理好。”

对着冰冷的地面用力磕了三个响头,他站起来,转身离开。

……

有的人一旦霉运过后,就会雨过天晴,比如沈雅文,她也得知叶雪渝去世的消息,心里非常的悲恸,再加上葛氏的生意有点不顺,急火攻心,病倒,住进了医院。

她的主治医生和她年纪相仿,妻子在两年前跟她二十多年前的初恋情人跑了,也许是同命相连,两个年纪相仿,经历过相同痛苦的男女,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哀痛,分外惺惺相惜。

葛馨予和卓灿来看她时,那个中年主任医生正在给沈雅文检查身体,摘下听诊器后,叮嘱她,“除了血压还有一点偏高,其他都没问题,放宽点心,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沈雅文难得的脸红了,揪着被子说:“蔡主任,谢谢你。”

姓蔡的主任医生也笑了笑,和对一般病人不一样,像是本能反应,他伸出手帮沈雅文掖了掖被子。

一个不当心,两只手碰到一起,两个人像是触电了似的,不约而同地都把手收了回去。

又不约而同地开口,“你……”

听到对方说话,不约而同地都闭嘴,看对方不说话,又不约而同地开口,“还是你先说吧。”

葛馨予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这样一幕,正要开口,卓灿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出病房,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走廊上,葛馨予不解地看着卓灿,“刚才你干嘛拉我出来啊?”

卓灿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平时叫你小傻瓜,看样子,你还真是傻。”

葛馨予抡起拳头,很不客气地就朝卓灿胸前打去一拳,看样子很用力,其实落到他身上和帮他掸灰尘差不多,“你要再敢说我是傻瓜,你试试看。”

为了震慑他,还特地握着拳头在他眼前挥了挥。

卓灿笑着抓住她的拳头,她的手很小,握紧拳头,刚好他能把她握在掌心里,“蔡主任对妈妈可能有意思。”

他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非常肯定的说。

“啊!”葛馨予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吧?”

倒不是说她认为自己老妈的条件差,配不上一个公立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而是她觉得沈雅文在感情上属于一根筋的那种,才和葛正龙离婚没多久,按道理来说,她是不会这么快就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

“你不相信?”卓灿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角洋溢着即将为人父的得意,“那就等着看好了。”

……

曾经在同一乐队里的三个好朋友,除了已经去世的叶雪渝,另外两个女人婚姻路忽然间都变得不舒畅。

沈雅文已经果断的离婚了,宫凝袖还在挣扎着,一出墓地,就看到早在那里等着的勤务兵。

张奇看她脸色难看,挥手让勤务兵自己回去,他坐进了驾驶室开车。

车刚离开墓地没多久,他的电话响了,他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用耳麦接听,“你好,张奇。”

习惯性的在接电话时,他报上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打扫他在部队那个房子卫生的钟点工的声音,“张将。”

通过声音里的唯唯诺诺,张奇大概已经猜到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不等她朝下说,就截上话,“没关系的,她要是暂时不让你去打扫卫生,你就先别去,工资我会按时打到你卡上。”

张小花有点哽咽,“张将……”真是难得的好人呐,知道她们穷人也是有自尊的,从来不直接说我给你多少钱。

打工挣来的钱,那叫劳动所得,不劳而获的,那叫施舍。

张奇淡淡地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嘴角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微笑,傅歆果然聪明,他也算是精心布置过了,还是那么快就被她戳穿了。

坐在后面位置上的宫凝袖忽然睁开眼,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你刚才说的那个她是傅歆?”

反问句,却用陈述的口气说了出来。

张奇换了个档位,没有撒谎,点头,“嗯,是她。”

得到肯定,宫凝袖的口气倏地冷了下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居然还在和她交往!你难道不知道你大伯和姑姑的死,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吗?”

张奇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了样东西反手递给宫凝袖。

“这是什么东西?”宫凝袖接过来,低头一看,脸色已经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简直可以说雷霆万钧,她不顾形象尖锐地叫了起来,“你居然和她结婚了!”

张奇把车靠边停下,下车,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宫凝袖很生气,别过脸不去看自己的儿子,心里真的很难过,恩爱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忽然多出个私生子,一直听懂事听话的儿子,也不再听她这个妈妈的话,心里难受,眼睛里慢慢升腾起一阵水雾。

张奇看她肩膀抖动,就知道她在哭,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妈妈,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宫凝袖赌气不吭声,车厢里响起她打开包拿手帕的声音。

张奇有些无奈,虽是亲生母子,从小宫凝袖对他,比张清士更严厉,很小的时候两个人就很少有母子该有的亲昵,更不要说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把手伸过去拿过宫凝袖的手帕,替她擦着眼泪,“妈妈,不管我有没有结婚,我都是你的儿子,这总没错吧?”

宫凝袖用力抽回手帕,看着讨好的儿子,终于开口了,“不是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也不是我不喜欢小歆了,而是……”

而是她觉得自己被骗了,而且是被最好的朋友骗了,还有傅歆怎么看都是天真烂漫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在心里一时真的很难接受。

张奇抓过她的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颊,“妈妈,我是真的很喜欢她,请你祝福我们,好吗?”

宫凝袖轻轻的摸着儿子英伟俊美的脸庞,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赢得了子女的父母。”

虽没明说,却算是肯定他和傅歆领结婚证的事,张奇欣喜的抱住她,“妈妈,谢谢你,”

宫凝袖像小时候抱着哄他睡觉那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有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宠溺,也有对长大后儿子所做决定的无可奈何,“傻孩子,谁让我是你妈妈呢,对一个妈妈来说,没有比子女更幸福的事了。”

她抬头看向车窗外,无声叹了口气,她生的儿子,她最了解,对有些事非常的执着,如果这一次,在她的百般阻扰下,他真的和傅歆分开了,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了。

……

傅歆回到家里,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正的体会了“坐立不安”四个字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难怪有人说发呆其实是天底下最奢侈的享受,因为大脑一片空白,就算是天即将要塌下来,也可以不用去想。

傅歆追求平静的一颗心,随着莫凌瀚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七上八下,像是有无数只猫在挠。

她几次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张奇,都在手即将要摁下拨通键时止住了,怕张奇正忙的焦头烂额,不忍心再去给他多添烦恼。

最后,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她做梦了,梦里出现了很多人,有傅世诚、邱意明、叶雪渝、林南风,到底梦到了哪些内容,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在莫凌瀚阴测测的冷笑中,她忽的下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身边有人,不,应该说她正被人抱在怀中,像是不可置信,她闭上眼睛再睁开,那人依然在。

“啊!”她一声尖叫,伸手圈绕住那人的脖子,“张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上次一样,他忽然出现,对她来说生命里没有比这更让她惊喜的事了。

张奇换了个抱的姿势,“傻丫头,我要再不回来,你就该感冒了。”

完全清醒后,傅歆才发现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尤其是她的两只胳膊都吊在张奇脖子上,有点像耍赖的树懒熊。

脸刷地下通红,“那个……你……”结结巴巴了一会儿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奇拉了拉毛毯,把她裹得更严实了,“张太太,听说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成功破获了一个案子。”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提,傅歆就有些气恼,握着拳头轻轻的在他胸口捶了几下,“你还好意思说,害的我在你们大首长和大首长夫人面前洋相出大了。”

张奇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傻丫头,不要怕,我们是夫妻,你出洋相也就是我出洋相。”

话说着,脸上摆出一副看他们谁敢说他们夫妻两个出洋相的表情。

傅歆回他个鄙视的表情,“张奇,你又以权逼人了。”

张奇忽然起了坏心,把手伸到毛毯里面挠她痒痒,“好啊,我现在就以权逼人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