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就是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观察。
不然,恐怕能做的选择,也和前世没有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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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年走出春坊,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君锡……国公怎么说?”
来的正是他的叔父,滁州防御使刘从广。
刘永年看着自家叔叔,犹豫了一下,权衡了许久,才道:“大人勿急,今日下午,两府应该就会放风了……”
刘永年知道,自己叔叔这么关心这个事情的缘故。
那位河西节度使此番来使入觐,可是一笔大买卖!
特别是其承诺的‘增加纲马入贡’与‘劝说诸部增加券马入贡’这两个利好一传出去,就让汴京城里交引铺立刻做出反应——本年度和明年的全部马券的价格,立刻就涨了一成。
而盐券、布券以及最重要的交子券的价格,也全部上扬。
仅仅是这样,刘家的纸面财富就在一夜间就多了十几万贯!
若能提前探知朝堂口风,特别是那位国公态度,确定此番大宋、青唐交易的成败,那么,就可以提前决定是大量买入还是大量卖出。
这涉及到的商业利益,不可估量!
在如此大的利益面前,刘从广自然无视了所谓忌讳、禁忌之类规矩,直接来找刘永年了。
如今,听到刘永年的回答,刘从广自然不满意了,他拉着刘永年的手,道:“君锡,这可不是小事……”
“正因为不是小事,故大人请恕侄儿无礼!”刘永年平静的道:“大人,吾家要那许多的钱做什么呢?”
“因钱财而恶君上,殊为不值啊!”
刘永年是想的很清楚的。
刘家的地位和优待,本是大风刮来的。
若无章献明肃太后,他和刘从广现在恐怕都还在益州当银匠,连书也未必读得起。
可是,如今章献明肃太后已然驾崩,现在的官家看在过去的面子和亲戚的份上,愿意拉刘家一把,给刘家荣华富贵。
但下一代呢?
倘若得罪了官家,刘家靠什么立足?
所以,必须谨慎、小心,甚至战战兢兢。
春坊的寿国公,可和刘家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和交情。
刘永年通过自己的观察,也明白,这位主没有当朝官家那么宽仁,会无条件的偏袒亲戚们的过错。
他可不想因为几个钱,而导致自己被疏远。
于是,刘永年对刘从广长身而拜:“大人若无他事,侄儿便告辞了!”
便提着脚,迈着步子,挺起胸膛,往政事堂而去,留下刘从广在原地,颇为尴尬。
良久,这位皇亲国戚才踱了踱脚,牵上自己的马,骂骂咧咧的跟上刘永年,朝着政事堂而去。
不过,他不是去追问的。
而是和其他皇亲国戚一样,去政事堂外面等消息的。
这大宋王朝,百年承平,各种对内对外的贸易,只要有油水的事情,早已经被关系户们把持的干干净净,垄断了起来。
汴京城里交引铺的主人,基本都是三衙大将、皇亲国戚、两府大臣的亲戚。
其他人连想在这里面喝点汤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