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万更(2 / 2)

那个颜律,她就不能躲着走么,一定要跟他杠上。

虽然在外面,在江安市,颜律被称为颜少,所谓的颜氏企业的独少爷,黑白两边混,但是在他左奕臣眼里不算个什么东西!他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并且觉得一定要去处理有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有肯定自己的利益也会受影响,现在一个左奕翊在公司虎视眈眈,唯恐抓不住他的事儿,如果他动用关系去治颜律,这边的精力就必然会分散。而她,就不能自检一点么…

明明已经跟着他,还跟别的男人一起暧昧,难道也不一点不顾忌他么。

是不是他平时里太娇宠她了,就觉得他脾气好,他左奕臣发起脾气来那可一点都不好。

而此刻的苏妍儿从左奕臣那说话时起伏的情绪还有那张铁青的脸,也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她不知道原来是南湖这边因为中午的事儿打了电话给他。

吓的她还以为他是知道公司有颜律故意将她放在这里来考验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你不要生气了嘛,我也不想有那么大能力了啊,那个真不怪我,而且,我不是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我已经躲开他了但是他脸皮厚非要黏上来我没有办法,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昨天我没有告诉你是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严重,而且害怕给你制造麻烦,其实我今天在公司又被欺负的很惨,一下午都没法专心工作,你说我好可怜——”

他生气,她就只能服软了,苏妍儿明白,现在他在生大气,她就只能退步了。

她把自己觉得能说的话都说了。

其实,思来想去,她都觉得她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捏住左奕臣的西装衣角,女人那无辜的大眼睛可怜的都要冒出两滴泪水来。

“你可怜,就你可怜,人家都是活该…”

男人一转头,看见那张娇小柔软的满是哀求的脸蛋,一时间,那气郁都压下去了好多,但是嘴上依然半点不饶人…

虽然心里还是满心愤懑,但是,她已经服软了,对那张表情无辜的脸他真的发不出来火。

一面转身扶了雕花扶梯上楼,冷冷的语气。

“给张婶说,晚上我不吃了。”

男人吩咐完了之后,就托着拖鞋一个人手插在裤兜里,一步步的稳步蹬着楼梯上楼。

而苏妍儿只看见那个颀长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在他已经离远了的身影闷闷的应了一声‘哦——’

其实,她没有想到她已经这样低下姿态来说软话了,可是男人还是不折不饶,这样子,一看还是不想原谅她。

看着看着男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自己也伤心起来,想想,其实,她也很委屈啊…。

甚至,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她怎么会知道事情散布的那么快呢,她怎么知道颜律就每次找她茬儿呢。

为什么他就不愿细细的了解下经过,替她想想呢。她觉得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

但是,他已经生气了,苏妍儿再想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站在扶梯口,一手扶在楼梯把,朝上看,眼尖的发现那雕花红色实木大门已经被锁上了,仿佛一同锁上的,仿佛还有她一直对他半开半闭的心扉,突然间她觉得好难过…

心有点被伤到了。

就这么一点事儿,难道他真的就非要这样较劲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大少爷,所以他必须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头至尾也不愿意替她想想她的委屈。

他根本不在乎她。

否则冲她发火泄自己的愤。

她还一直想着他能帮她,结果,回来又是被骂。

“妍儿小姐,少爷既然不吃饭了你就自己吃吧,你不用担心他了,他那么大个人,饿了自己知道下楼来,这是他的房子,少爷的脾气,你还担心他会给自己客套么——”

晚餐,满满的一桌子菜,其实每次他们两肯定是吃不完的,下面的佣人还可以继续吃,可是,每次偌大的餐桌就坐他们两个人都非常冷清了,今晚,却只坐了一个人,这菜根本感觉没有动。

水晶吊灯投影下来的光,打在水晶盘的边上五彩斑斓的,苏妍儿一个人,筷子在碗里不停的转,吃进嘴里却味同嚼蜡,他不下来,他还在生她的气。

其实,她也没有做错,可是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呢。

人想着想着,本来觉得这并不是多大的事儿,竟然越想越觉得委屈,又害怕他一直生她的气不消,苏妍儿渐渐眼睛就有点湿润了。

她也吃不下去,但是佣人在旁边,她好歹也要吃几口。

好歹佣人忙碌了一晚上,总不能这样浪费别人的心血,更何况,如果她也不吃,佣人很明显就能看出他们俩吵架了,到底是人都会胡乱猜测,这样的结果,更不好。

她闷闷的一个人吃完了下桌,然后,朝楼上瞟了一眼,看见紧紧阖上的红门,然后,她心里一酸,也没上去,去一楼的浴室里洗澡,然后用备用的浴巾擦了身体,去了二楼右边一直给她准备的小房间。

她从进入别墅开始,她的行李就放在这间屋子,只是,她几乎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左奕臣不许,几乎她每晚跟他在同一张床睡,而今天,她默默的到她这个屋子里来了…

床单被套自然都是干净的,佣人会每天换洗,只是,这床是床垫,本来这间房子就是给客人备用的,所以准备的东西也就不如左奕臣的主卧了,但是,今天,苏妍儿还是只好睡这上面了。

湿湿的头发洗了还未吹干,床很大,她将碎花的枕头拿来垫在脑袋下面,一张素净的脸抬头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想想自己真的很被动,仿佛一离开了左奕臣,她好像就会变的一无所有,苏妍儿,怎么会这样呢,苏妍儿,因为没有家,所以总觉得在四处漂泊,仿佛天下之大,不知道哪里是自己落脚的地方。

万一她哪天惹了这个男人生气一不小心被赶出门,是不是她就流落街头了,苏妍儿仿佛都看见了自己的悲惨命运了。

其实,她真的是惨啊…

就这样闭着眼睡了一觉,甚至她连被子都没有盖,凉凉的睡了一晚上,心里总觉得很难受很难受,他在还在生她的气。

“你昨晚去哪儿了——!”清晨,两边各自开门,穿戴整齐的左奕臣就看见对面同样时间开门女人,早晨起来男人的气色不错,英俊挺拔,风姿绰约,可是,女人的气色明显不好,本来白皙的脸色略有点暗黄,而且眼下还有一圈乌青,一想应该是昨晚没睡,看的左奕臣立马就有些心疼。

昨晚的气其实早就已经消了,只是他半夜醒来才发现她不在他的床上,但是一想她离了这里也没地方可以去,而且她胆子又小,晚上一个人也不敢跑出去,他就估计她在别墅其他房间睡了,结果,果然没错。

只是,他昨天又没有怎么骂她,虽生气却也没有向她发多大火,她一个人跑去隔壁那房间干什么。

“就在隔壁——”

苏妍儿朝着自己刚起来的房间指了指。

“这边的床不够大把你容不下啊,跑去隔壁干什么——!”

“我见你门关着。我。我没钥匙。”

一大早,才从房间里起来的女人立马又在开始被训斥,男人那张黑脸,苏妍儿猜是不是他昨晚的气还没消,也不敢惹他,只是嗫嚅着唇解释。

她昨晚看他一上去就气呼呼关门的样子,肯定就以为他真的生她气不再理她了,她害怕进房间又被他骂,所以她就懒得进去了,然后自己自觉的去了这边房间。

这边的床虽然没有他那边的水床舒服,但是总能睡就行了。

而男人看见她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腹中一团火烧的更旺,现在简直都不想理她了,为什么做的事儿,每件事儿,怎么看怎么都令人气郁…

“那房间又没锁,你要什么钥匙——”

冷眼看将头埋着的女人,男人的声调依然故意放的冷冷的。

都不知道怎么说教这个女人了。

她难道不知道他不喜欢她去别处么,他只爱她,不管他怎么生气,怎么可能不给她留门,她连他的心都揣摩不了,还亏他一个人付出的这么卖力。

“啊。”苏妍儿恍然,他的房门是没锁么,只是合上,一抬头,看见左奕臣那继续黑下来的脸

“呃。我不知道,我以为锁了。”人就是那样,越经常被训斥的人,自信心就会降低,那脑袋总是埋着,声音小小的,而苏妍儿一直都以为左奕臣还在生她的气,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承受下来。

而左奕臣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翻白眼,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思维,彻底有些无语了,最后连看都不想看她就直接转身,踩着拖鞋噔噔的下楼去。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张婶每次都会按照左奕臣的上班时间来做好早餐,让牛奶不热不凉,薄饼只煎三分,还有稀粥和鸡蛋。

因为昨晚没有吃晚饭,左奕臣有些饿了,坐上去就直接卷了饼吃,而苏妍儿,又去洗手间洗了一次手,然后又刷牙,洗脸,最后慢吞吞的才靠往这桌边。

皮蛋瘦肉粥,她小勺小勺的吃着,然后一边吃一边观察左奕臣的表情,但是男人却一直低着头吃饭,始终没抬起头来,懒得理她。

想到这里,苏妍儿也忽然的有点愤懑了,什么嘛,她也已经让步那么多了,他黑着一张脸从昨晚训斥她一直训斥到今天,他还不满意啊…

但是,就算心里愤,她也不敢说出来…低头,吃粥吃粥。忍,继续忍…

今天,苏妍儿依然去上班,她步幅匆忙,从大门口走出来的时候,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突然的就停在她脚边。

苏妍儿一愣,旁边威严的不容拒绝的声音“上来——”

苏妍儿其实这时候真不想坐他的车,他不是发脾气么,他不是在她面前总拽的很么,她现在不想欠他人情了。

可是,想是如此想,苏妍儿知道,如果今天她不上这车,那估计这后果不堪设想,想了想,苏妍儿还是顺手将车门打开,然后轻轻的折了下工作裙的裙边,坐进了车里去。

车快速的穿过别墅前面的专用路,进入高速。

苏妍儿其实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开车送她,到底是为什么呢,女人包包压在大腿上面,一副保守的姿势坐着,然后不时斜眼看男人开车。

他不生她气了么。

结果左奕臣开车将苏妍儿送到她公司的楼下,然后苏妍儿自己跨了包包出去,白色的高跟鞋打在平展的广场大理石上,石板上投出光亮的影,苏妍儿不经意转头去看左奕臣的车,意外的发现男人的车并没有开走,而是降下了半幅车窗,漏出半侧精致的俊脸,坐在车里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电话。

苏妍儿只看了一眼,立马就从员工通道进去了,她进去要先打卡。

她坐在办公室,坐在桌旁,一大堆的工作她不想做,然后在那里转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颜律今天仿佛再没有来公司,从上午到中午,办公室里一直很安静。

颜律受女人的欢迎,如果他来了,那声势造的,别人想不知道他的存在都不行,可是,今天,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

又一直在想昨晚的事儿,昨晚没有睡好,今天的苏妍儿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都不想工作,心里总觉得仿佛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又仿佛有些东西一点点的从心里流走,空,是一种令她感觉到害怕的空。

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她和左奕臣的距离不仅没有拉近反而有些拉开了呢。

他昨晚对她发火。

只是,这办公室,只要主管不来,就是她一个人,苏妍儿再怎么耍也没人管她,

左奕臣,左奕臣,苏妍儿觉得现在的左奕臣越来越让她看不懂,其实她从来就没看懂他过,只是现在仿佛又深沉了些。

唉,颜律不来,其实,颜律在的时候,她很烦他,可是,他忽然不再了,这办公室又仿佛一下子太冷清了,苏妍儿知道这样去想不对,她已经和左奕臣是那种关系了,就不可以去想别的男人,可是,颜律,苏妍儿从来没想过把他当男人,其实他那种人,做做朋友也还是不错的。

只是,她这种家世,别人又怎么会和她做朋友。

其实,她现在觉得很无聊。无聊。

她就一直从上班在想怎么等中午,吃顿中饭,再从中午等到晚上下班。

“大少爷,你今天回商山区老宅么,老爷子派人打了好几次电话,说了今天这日子特别,希望你能回去——”

下午,接近五点,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左氏大厦依然恢宏的立在江边,此刻,船上汽笛的声音在落日的残阳中拉的很长很长,像古时战场上悲鸣的号角,站在这楼顶朝下望,渡轮如梭,夕阳落在水面上,风一吹,江面波光粼粼,长长的大桥上,车来车往。

左奕臣总是喜欢朝下看,虽然这一切并不真切,但是这夕阳下江水的景色很美是真的。

夕阳,一如他此刻的心,总觉得有点悲凉。

他身后的是从左家老宅过来的人,领头的是老爷子以前身边的保镖,他一举一动对左奕臣亦是相当尊重,但是左奕臣从这些人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玻璃窗前,就背对着这些人,看着窗外,浑身一股寂寥沉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在这种情形下,他旁边的宋哲行是不会开口的,他既不敢开口劝左奕臣,而这些保镖,四五个,站在一起,有种如果左奕臣不回去绑都要绑回去的架势,宋哲行更不敢开口。

“左奕翊的生日,需要这么劳师动众么——”

终于,沉默着的男人转过头来,那玻璃窗斜进来的光打在男人光洁的侧过来的半边额头,男人的一张俊脸此刻看起来,更加的俊美非凡。

为了强制让他回去,竟然连身边最信任的大保镖都派出来了,派了这么多人出来,劳师动众,就是让他和左奕翊今晚回去?!

“少爷应该明白,今晚不只是三少爷的生日会这么简单,最近老爷子有听到你们俩在外面私生活的各种传闻,三少爷跟一个电影明星勾搭,然后差点被人偷拍到了上新闻头条,而大少爷您,老爷子一直也在给你物色人选,你现在身边也有各种传闻,相信少爷你本身更清楚,老爷子的意思是,你们的婚姻事儿不由你们做主,左家要娶的人必须门当户对,当然,尤其是三少爷,老爷子对大少爷您更放下一些,所以——!?”

“放心——?!”仿佛突然听见这个词,觉得很有新意,男人转过头来,笑意里略带些讥讽,语调上扬。

“今天的宴会请了很多豪门富族的小姐,名媛淑女,四大家族的,还有安江市以及其他地方上望族的小姐,都会参加这场生日宴,老爷子的意思,留给你们慢慢选看,看到觉得符合心意的,就可以有订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