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酒局宾主尽欢,李冰最后甚至还唱了一首谁也听不懂的《不再犹豫》,才算是将酒局推到了高潮,随后就是长孙冲、李崇义接连请辞,其他人见此情景也纷纷请辞,不多时整个花园就只剩下了收拾残局的家丁仆人,还有李冰和程处默。
程处默两眼放光的看着李冰说道:“冰哥儿,那石炭和炼钢的生意为何要拉着长孙家和河间郡王府啊?咱们自己做不是赚的更多么?”
李冰忽然发现身边的程处默虽然看起来憨憨的,但实质上却有一股常人无法发现的聪慧劲。
刚才酒局那么混乱的情况下,程处默都能注意到李冰的一些小动作,并且根据李冰之前的话,就推算出了李冰做了什么,足可见程处默也并非是个憨货。
“盐道的生意顶多还能再做一两年罢了,陛下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满朝文武都反对,由岂能削减我们这位陛下的贪念呢?”兰州刺史今年年初就被升至吏部侍郎,而现在兰州刺史还在由副手暂代,可见李二还没想好一个合适的人选。
“既然青盐的买卖不能做了,那就更不能将石炭和炼钢的生意分出去了啊!”程处默听了李冰的话,更加的疑惑了,明明青盐的生意就要到头了,哪有主动把刚要开辟的财路分出去的道理?
“长孙家本就是大唐第一的私人炼铁商号,咱们跟长孙家合作只能是强强联手!虽然少赚了些钱,但却能少一个劲敌,这钱散出去也算值得!”李冰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多方树敌,勋贵需要有敌人,但不能有太多的敌人!
李冰出征之前大肆敛财早就被诸多勋贵嫉妒了,若不是李冰在陇右将青盐的生意分给了满朝文武一大块,只怕李冰在阳关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就被满朝文武弹劾至死了!
“那石炭呢?长安可没有卖石炭出名的勋贵啊!”程处默再次问到。
“至于石炭,先不说石炭产地本就在河间郡王的封地之上,就算咱们买下了土地,但有李孝恭这么一个本地人搅和,咱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倒不如把李孝恭拉进来,让他负责开采,咱们去销售,虽然赚的少了一些,但总归还是有的赚的。”
程处默听了李冰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李冰的意思,但却还是有些不服的说道:“大头都让那两个老贼赚了,咱们只能赚小份的了。”
闻言李冰顿时就笑了:“哈哈哈……不错,这就是老贼的优点,不用费力就有赚钱的门路主动找上门,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混成一个盖世老贼,然后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李冰虽然在笑,但无论是后世还是如今,都在面临的问题,却是李冰现在无法逾越的高山。
李冰和程处默就着下酒菜,慢慢的喝着一坛藏了十八年的老酒,酒虽不烈,但分外醉人。
长孙家现在却分外的严肃,长孙无忌端坐在正堂之上,底下则坐满了长孙家家臣和族中老人,李冰提出的新式炼钢方法对于长孙家而言有着极大的诱惑!
这是一种远超大唐现在炼制百炼钢工艺的一种方法,虽然长孙家不可能利用这种方法铸造大量兵器造反,但大量的百炼钢就算是卖给国家,也能收获海量的钱财,还能提高长孙家在大唐的地位。
长孙家如何能不重视?
“那李冰小儿不过是跟冲儿说自己有这么一个炼钢法,又不曾演示过,怕不是那李冰小儿信口雌黄的吧?”长孙家的一位老人率先开口了,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一日可产万斤百炼钢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不错,那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之事,我等何必如此在意?”说话的是长孙顺德,也是长孙无忌的族叔,同时也是一位国公,未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