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原来的谢蕴跟装卸部的那些人的关系都不好,他才懒得去上班呢,去了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矛盾,简直无聊,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一觉。反正凭着原身背后的关系,他的工资也不会有人克扣就是了。
虞清娴点点头:“刚刚那个妇女是什么情况?”
“她是私人陶瓷厂的老板娘,今天是去银行取钱要去给员工发工资的,没成想她被人盯上了,没出银行多远就被人给抢了。抢她的人是个团伙,还有好几个人没抓到呢。”
改革开放以后各类私营小厂子拔地而起,乾市是著名的陶瓷生产基地,在这里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烧瓷技术,大多数人有钱以后开的也都是陶瓷厂。
这年头干啥都赚钱,这些小厂子地方不大,投入不多但收入十分可观,刚刚的中年妇女一家就是这样,她们的陶瓷厂才二十个人,但每个月的利润都有好几万,刨除人工费跟材料费以及损耗费,他们一年挣一二十万不成问题。
虞清娴停下脚步:“你打算做什么?”这一世。
谢蕴看着虞清娴,他每一世的相貌都极其优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好看极了,剑眉星眸便是形容他的眼睛的专用词。
“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经营过一个事业,这一回,咱们就开个夫妻店怎么样?我研究一下烧瓷技术,你研究一下你的画工,咱们烧一些瓷器出来,把它买去全世界。怎么样?”
这几个世界里,虞清娴渐渐地衍生出了好多好多的小爱好,她喜欢收集各式各样图样精美,造型奇特的餐具。每次只要出去玩,只要有时间,她能在家居店卖盘子碗的货架哪里逗留好久。
上一世两人退休以后出去玩,他们曾去过景德镇,在那里,谢蕴亲手给虞清娴做了一个杯子,那个杯子造型不好,做工也粗糙,但虞清娴很珍视,一直用着。
当时谢蕴就想,有朝一日,他一定要给虞清娴烧一套独一无二的餐具,他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好的啊。不过当务之急,我要找一间屋子租一下,白家那一家子太恶臭了,我要脱离他们,我要给他们狠狠一刀。”
“我家比较大,之前就隔出了一间一房一厅独门独院的屋子出租,上一任租客刚刚走,这位女同志,你愿意随我去看看吗?”
“荣幸至极。”
谢蕴家的地段非常好,就在百货大楼的后面的小巷子里,他家很大,在隔出了两间房子出租以后还剩下四间大房字,从外头往里看,院子里种了很多的花,那些花正值花期,开得十分艳丽,花香顺着风飘出来,闻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出租的小院子也不小,中间也有一个小院子,靠着墙的地方种了一垄韭菜,长得嫩嫩的。边上菜地就只看到一些菜的残根,什么都没有了、
谢蕴这一世的母亲年纪不小了,她的头发花白,精神头却很好,看人的眼神十分的慈和,她望着虞清娴,说:“租金五块,水电自费。”
这个价格能租到这个院子已经很便宜了,虞清娴知道她是看在自己是谢蕴带来的份上才这么优惠的。
她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一次□□了一年的押金。
天色不早了,虞清娴拒绝了谢蕴母子极力相邀吃晚饭的请求,踏着夕阳而归。
谢蕴的母亲谢丽云看着虞清娴的目光,含笑问他:“那是你的意中人吗?”
谢蕴扶着他这一世的母亲往家里走:“是呢。妈妈,她还不知道,你要帮我保密啊。”
“好好好,我帮你保密,你要加油啊,努力一点啊,早点把媳妇娶回家啊。”
“好。”夕阳把母子俩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虞清娴回到白家,白家正在吃晚饭,虞清娴没来之前一家人吃得热热闹闹的,虞清娴来了,一家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笑闹声一下子便没了。
虞清娴往饭桌上看了一眼:“真丰盛啊,糖醋排骨,红烧鲤鱼白切鸡还有麻辣豆腐,过年也就这样了吧?”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吃下去了大半,虞清娴若是再晚回来一点,恐怕就是连菜汤都剩不下了。而这种事情在原主的记忆里并不是第一次了。
林敏立马站起来,有些局促又有些讨好的看着虞清娴,说:“清娴回来了,快坐吧快坐吧,我去给你拿碗筷。”话音一落她便忙忙叨叨地往厨房走。
若是以前的原主,她被这一家子PUA惯了,林敏一做出这个表情来,她就要去看白家父子三人的表情,但凡三人里谁的脸色不好,她就诚惶诚恐,担心受怕,明明是自己吃了亏,却不得不跟林敏道歉。
就像现在,白鸿辉的脸色就不好,他在父母聊顾清风回来顾家怎么给办的接风宴呢,正说得起劲儿呢,虞清娴就回来了。
被打断的他满心不悦,拧着眉头望着虞清娴:“你现在是个什么名声你自己不知道?不在家待着出去乱跑什么?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白鸿辉说话毫不客气,在原主面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言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话会不会让原主难过。
在白宝珠面前,他就自然而然的换了一副面孔。
原主嘴巴笨,心思敏感,被白鸿辉这么说只会在内心里伤心难过,反驳了两回被奚落得更惨以后她就不说话了。
“是啊姐,今天我们去顾家,好多人都在问我们你的事情呢。”白宝珠在一边开口,虞清娴朝她看过去,她朝虞清娴柔柔地笑了一下:“姐,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人言可畏,为了你好,你还是在家带一下吧?”
白宝珠在白家的地位高过原主,她对原主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地讨好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幅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甚至在很多时候,她都能用她那副无辜的表情为原主做决定。
就比如原主进厂的事情,原本原主应聘的职位并不是如今的生产部而是厂委秘书办,她当时的成绩跟一个叫张伟的男青年不相上下,那位张伟的父亲是厂里采购部主任的侄子。
成绩出来后,张伟自知自己进厂委的希望渺茫,便跟父母以及采购部主任找到了白家来,当时白书庭正好不在家,张家人说了来意后原主还没开口,白宝珠便做主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原主嘴巴笨,被白宝珠赶鸭子上架答应了不去厂委的要求,事情发展到最后,原主即将到手的好职位没有了,张家人感激的人也不是被迫置换了工作岗位的她而是就动了动嘴皮子白宝珠。
而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发生的次数数不胜数。她踩在原主的身上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虞清娴不是原主,白鸿辉这个人在她这里连个屁都不是,白宝珠想踩着她上位更是在想屁吃。虞清娴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来,目光从桌子上的人身上巡视一周,落在白鸿辉的身上。
“真是天大的笑话,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白鸿辉你还活在上个世纪呢?听听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墓里的僵尸活过来了呢。”
“我不就是跟谢蕴被人锁在一个屋子里没多久么,怎么到了你们嘴里我就像是跟人家睡觉被你们抓奸在床了一样呢?要真是这么论起来。”虞清娴看向白宝珠:“那宝珠你的名声岂不是更差?”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你不是被锁在教室里一次吗?那一次的教室里除了你一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生吧?”说来可笑极了,高中时白宝珠的成绩并不算好,比起原主更是差了一大截,原主的成绩能排在班级前五,白宝珠的成绩只在中上游。
高三那一年,白宝珠格外的努力,最后原主高考成绩没考好,倒是白宝珠,超常发挥,考得格外的棒。
虞清娴说的,就是白宝珠在高三上学期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时候白宝珠跟班上比较刻苦的一拨人在教室里自学,门不知道被谁给锁了,导致她们在里面呆了近两个小时,锁被打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而白宝珠不愧是团宠女主,被单独跟那么多男同学呆在一起那么久以后也没传出个什么风言风语来,甚至她还得到了众多人的安慰。
原主活了一辈子,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不过是不小心跟一个男同志被关在仓库了五分钟,怎么名声就变差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男女大妨那么苛刻,那为什么男人跟女人还能在同一个工厂上班,为什么男女学生还能在同一个地方上课。
那既然如此,可白宝珠同样跟男生锁在一个屋子过,怎么她就没事?
原主想不明白的事儿,虞清娴却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就一个,因为她是炮灰,是命定男主的未婚妻,是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