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白松蔚,怀酒心里出了口气。
这个免费的司机跑掉了,可他的驾照还是得考,而且必须得在两个月内考完。
科目一和科目四倒是还好,算是都是文科题,再差劲死记硬背就行。可是科目二三就不一样了,那个倒车入库他上回到了四五回,回回倒歪,练得他头疼。
怀酒从前还听说有人在吃鸡里练倒车入库,还以为是营销号出段子,等到自己亲身经历后才知道,这玩意儿真!的!很!难!
下个月还有四级考,原主上学期挂掉的科目、欠下的学分他通通要修完,不然顾某人就要来找茬……
怀酒算了算时间,估计自己到回家之前是不会再有清闲愉快的时光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不是一个不怕挑战的人,再加上如果真的能回去,家里的经济状况短时间内不用再发愁,他可以重新参加高考,正儿八经地靠自己拿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当然,前提是他得平平安安回去。
怀酒望着手机上显示‘顾应楼的来电’,思考再三,还是接了。
“听说白松蔚去找你了?”
顾应楼似乎在翻阅文件,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纸页翻动的声响。
怀酒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他转念一想,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肯定是张鹏……”
“他是你最好的兄弟,是你的半个娘家人,我怎么能不拉拢一下?”
顾应楼哂笑,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两只有力的胳膊压着文件,墨蓝色金尖钢笔沙沙的在纸上划过,留下一个漂亮的签名。
他松开文件,下巴微点,身旁的副总特助立刻把文件接了过去。
顾应楼腾出手来,把椅子转了半个圈,背对着特助问,“白松蔚和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和我道个歉。”一说起这个,怀酒就分外得意,“他喜欢你的老情人,我就用计激了他一把……谁让他阴我呢。”
他要是正大光明地拉着顾应楼去算账,怀酒才不会放一个屁,可是这人非要把自己拖下水,那就不一样了。
有时候怀酒对那些苦情剧女主也是挺感同身受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锅往你身上扣,可是偏偏找不出证据反驳,憋屈得人心理都快压抑了。
顾应楼说:“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就乖乖地做你的怀家小少爷就行。”
“处理?”怀酒的脑中顿时浮现出港片里炫酷的黑社会打戏场景,“你打算怎么处理?不会派人去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吧?”
“怎么会呢。”顾应楼笑了笑,“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当然要做合法的事——算起来,在商场上他老子还要和我称兄道弟呢,小侄子要走错了路,我这个叔叔插一脚也不为过。”
怀酒心道不好,这姓顾的竟然使出了必杀技:我找你家长告状!
白家背景深,虽然经商,但祖上也是钟鸣鼎食礼仪之家。白松蔚又是白父唯一的儿子,因此,白父管他比一般的父母还要更严,生怕他成了什么骄奢的纨绔子弟,给家族里留下笑话。
本来白父对白松蔚赛车就已经有诸多不满,要是再加上搞同性恋这一样,白松蔚怕是半年都拿不到零花钱,估计连心爱的赛车都养不起了。
怀酒噗嗤一笑,“行啊顾叔叔,这手段也太狠了,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您这也太狠了。”
“…………”
自己说的时候不觉得,可一经怀酒的口,顾应楼就莫名地被那个叔叔刺了一下。
虽然说他本人已经三十好几,不过这副壳子还算年轻,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到让怀酒叫叔叔的地步?
他决定善意地提醒怀酒一下,“我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
“???”怀酒不明所以,想了片刻,“……那,小叔叔?”
顾应楼:“……”
挂了电话,他嘴角还带着笑,老板椅再次转回刚才的角度,一抬头就看见脸色僵硬的特助。
“……”顾应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您刚才没说让我走……而且您还有另外一份合同没签……”
特助都快吓傻了,自从顾总车祸之后,她们就再也没看见过以前那个如春风般和煦的顾总,什么踩点下班、温和办公,不存在的。
现在的顾总,是铁血杀伐的钮钴禄·顾总。
可谁能想到,刚才顾总打电话的时候,怕被她听见还特意背过身去,结果聊天的时候有说有笑的,那眼角都快挤出褶子来了!!!
特助有种周末节假日看到和老婆孩子逛游乐场的教导主任的既视感。
非常非常非常的……违和。
“还有文件?”
顾应楼一低头,一份无辜的文件压在他的袖口下,底下签名处空落落的,像个被人丢弃的小孩。
“……”
这是他的失误。
顾应楼微咳两声,迅速签好名把文件递过去,“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特助接过文件,出门的时候差点扭到脚。
一出去,她就立刻打开了微信群,群里浩浩荡荡两百多人,寂静无声。
奇了怪了,以往这个点,大家都在水群啊。那刷屏速度嗖嗖嗖的,航空母舰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