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要是不去,媒体肯定又要一杆笔瞎写了。
顾应楼微微一顿,“……”
半分钟后,他放下书,起身上了二楼。
“咚咚咚。”
怀酒正躺在床上看高数题,嘴里还叼了根水笔。听见敲门声,他含糊不清地问,“谁啊?”
“是我。”
“……”怀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隔着门问,“你来干什么?我都说了不会去参加了。”
顾应楼沉声道,“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怀酒不以为然地重新躺了回去,“笑话,这个理由我本人怎么不知道?还要你来告诉我?”
“你欠了我一条命的人情,不应该还吗?”
“……”
怀酒又翻身坐了起来,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柔软的床铺上,他连拖鞋都没穿就蹭蹭蹭下了床,跑到门后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把话说清楚。”
“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知道他看不见,顾应楼还是点了点门,压低声音,“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数,五、四、三……
“啪嗒。”
怀酒打开了门,他还穿着张姨准备的小熊睡衣,脚丫子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像玉一样。
他表面冷静,大脑却已经像是十台cpu一起高速运转了起来。
顾应楼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发现了吗?
不、不对。
说得这么模棱两可,搞不好是在诈他。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他决定装傻充愣,“你有什么话和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明白的。”
不过顾应楼像是早预见了这一幕似的,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还将自己的手机、连带着耳机一起塞到了怀酒的手里。
“给你三十分钟,这是你准备的时间,也是你做出选择的时间。”
他如是说。
“搞什么啊……”
怀酒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纳闷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录音文件。
难道是要他听这个吗?
他慢慢塞上耳机,点击播放,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是、是怀酒,怀家的大少爷。那时候我赌博输了六十万……”
怀酒脸色顿时巨变。
这……这是什么?
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开始说好,是要撞那个姓何的……本来是想撞他的,谁想到,谁想到那天顾总也在……”
这个声音,难道是肇事逃逸的司机吗?那顾应楼,已经知道是‘他’干的了??
“……”
怀酒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寒而栗。
二十分钟后。
怀酒脸色雪白,但全身都已经穿戴整齐,领带被张姨临时调整到最好看的长度,然后被送上了门口的车。
也许是顾应楼吩咐过,王叔早就把隔音板打开,前后座声音隔离,分裂成了两个静音的空间。
怀酒浑身僵硬地坐在顾应楼身边,脸上冷汗不断。尽管知道王叔听不见,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你……你既然有了人证物证,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送你去吃牢饭吗?”
怀酒:“……”
这他妈过于直接了!
顾应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红色丝绒礼盒,啪嗒一声打开,里面装着只剩一只精致的红宝石袖扣。
他伸出手,西装上的宝石袖扣闪闪发亮。他把其中一枚取出,握住怀酒快要僵掉的手臂,亲自帮对方戴上袖扣。
“觉得你挺有意思的。”顾应楼淡淡地回答,“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却不得不为别人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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