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司马病彻底被搞懵了,敲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一日一夜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杨恒对石颂霜的态度大变隐忍着不满,说道:“什么上一站下一站的杨兄弟,你有话不妨直说”
杨恒却不肯当着司马病夫妇的面说出石颂霜移情别恋,答允厉青原求婚的事,摇头道:“有些话只要石姑娘能听懂就好。”
哪知石颂霜闻言却是绝望道:“他既如此说,我又何必纠缠不休,让他小瞧了我”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微笑道:“杨公子,再见”
杨恒岂不知这“再见”便是“不再见”的意思忍下心中刀剜般地疼,也淡淡回以一笑道:“石姑娘走好,不送。”
“啪”石颂霜的纤手在鞍上重重一按,娇躯斜斜飞起,投向听涛竹海之中。
杨恒的心也随着她的离去,一下子被掏空,笑颜凝固令唇角变得僵硬,他呆望着伊人远去的背影,潜意识中却盼她能够回头,哪怕只回头看一眼也好。
然而她走得是那样决绝,留下了今夜的风,留下了今夜的月,也留下了曾经所有的酸甜苦辣;仅带走的是他的魂,他的魄
“杨恒”司马病忍无可忍,怒喝道:“你晕头了,为什么气走石姑娘”
林婉容劝道:“大哥,石姑娘重伤未愈,咱们还是赶紧追上去看看吧。”
司马病见杨恒默不作声,恨恨点了下头。若非这少年于己有大恩,只怕满身的毒药就要一股脑地招呼上去。
奔出听涛竹海,奔出蜃楼仙境,奔出雄远峰石颂霜风驰电掣,漫无目的地在浓重冷夜里狂奔,即便耗尽身上所有的气力也要狂奔而去。
伤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一口口气血涌到唇边又被她一口口咽下。
她没有掉一滴泪,心里的血却在无情地滴落。
她听到了司马病夫妇在后面的呼喊,既没有回头更不愿停下,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就似一场突如其来的梦魇,没有任何的征兆降临在了她的头上。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短短几个时辰里,她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跌回了地狱。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为何要来雄远峰,为何要上东昆仑,又为何要认识他
难明白上苍何以要给她这般残酷的惩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原以为杨恒情深义重,哪曾想,倾心一恋的结局竟然是绝望
有一瞬,她真想拔出天庐神匕戳进负心人的胸口,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可又有什么用呢爱意既去,覆水难收。
依然,依然迷茫的眼帘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风声呼响的耳畔也在不断回荡着他过去的话语。
他说过:“我在想,以前在我心里只有我妈一个女人,从今往后便多了一个你。”
人心,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竟可以变得那么快,那么决绝,将一切付诸于雄远峰下的滔滔江水中。
她的神智渐渐的模糊,娇躯也越来越沉,蓦然跌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忍不住,珠泪夺眶,柔肠寸断,唇角逸出一缕凄凉笑意道:“外公”
天亮了,杨恒的心里却不见一丝光明。他几乎寻遍整座雄远峰,就是不见娘亲的下落,而从凌红颐那边传来的也是同样的消息。
娘亲在哪儿竟似石沉大海,一下从灭照宫里蒸发了般。
到处,那些灭照宫的部众都对他视若神明,恭敬有加。人人都在赞誉他,七嘴八舌地说着那些感激的话语。
他全听不见,直觉得司马病说得没错,自己真快疯了。
不自禁地又想起了石颂霜,想起了她那离去时孤单的背影,心情越来越坏,越来越怀疑自己,心道:“莫非我误会了她”
可一想到那噩梦般的场景,他又烦躁起来,狠狠一甩头道:“娘亲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还有空想她”
这么魂不守舍地回到有凤来仪轩,杨南泰、杨北楚和凌红颐三人均都在座。
凌红颐劝慰道:“杨恒,你别着急。我已命人彻查过,并未发现令堂尸首,所以她一定还活着”
“也许她是被人掳去了,”杨南泰神情沉郁,说道:“只是四大名门不肯承认。”
杨恒立时遍体生寒,这种可能他自也想过,却是稍一触及便引往他处。
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娘亲落入仙林四柱手中,会遭受何等的折磨
若是云岩宗擒住娘亲还好,万一是天心池的人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这就派人联络在四大名门中的卧底,尽快打探出消息。”凌红颐冷静道:“此事暂不宜对外宣扬,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能瞒得住么”杨北楚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还是赶紧找到她方为上策。”
凌红颐叹了口气,道:“方才有人来报,那尊轩辕心昨夜也失盗了。我担心这两件事之间或许存在某种关联。”
“看来宫里还有内贼”杨北楚眸光一闪,冷声道:“须得将他挖出来”
“我不管什么内贼,”杨恒道:“万一娘亲遭遇不测,谁也别想好过”
杨北楚微微变色,低哼道:“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若没发生石颂霜的事,杨恒看在父亲当面,或可稍作忍耐。可此刻已是濒临暴走的边缘,积压心头的所有郁闷愤恼寻找到爆发点尽情宣泄而出。
“若不是你,我娘亲怎会沦落到这般境地杨北楚,你最好向佛祖祈求我娘平安无事。倘若她有丝毫不幸,就请你将脖子洗干净等着我来切”
“混账”杨南泰突然低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杨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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