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三遍，徐渭最终接通。

“你还会接我的电话？我以为你会把我拉黑。”

“有事么？”

“我今天走。”陈开说。

“哦，祝你好运。”

电话那头默了很久，陈开说，“你知道周斯易的底细么？”

徐渭很烦躁，“陈开，我跟你不可能。”

“我知道，但我也想让你知道，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开说，“我有个堂哥正好认识周斯易，知道他在美国的一些事，我觉得你有知情权。”

短暂的沉默，徐渭说，“我想知道我会问他，我不需要第三个人告知，谢谢你了，再见。”

徐渭挂断了电话。

微信上一个提醒，徐渭点开看到陈开发来的信息，“周斯易在美混黑，他手里有人命，他也碰过毒，这样的人你还能安心跟他在一起？”

徐渭打了把方向，车在路边停下，他拿着手机半晌才打出一行字，“那又如何？他现在没有碰，我就要他。”

“你真是无药可救！”

徐渭长出一口气，打着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不要再跟我说他任何坏话，我不喜欢听。”

点击发送，徐渭觉得陈开这个朋友也可以永远结束了。

他可以肯定周斯易现在没有那些毛病，周斯易也没有杀人放火，为什么要信一个外人的话？徐渭扔下手机，发动汽车开回去。

客厅里母亲在剥菱角，徐渭放下钥匙走过去，陈玲给他倒了一杯水，“那个谁没过来？”

“公司有事，开会去了。”

“你不是说他被赶出来了？哪来的公司？”

徐渭抬眸，“啊？”

陈玲敲了徐渭一下，早上的时候听说周斯易没钱，她还去把家里的存款全部取出来，打算把钱给徐渭。

“你还骗妈妈？”

徐渭把水喝完，咳嗽一声，“他告诉你的？他有个公司，但是他确实没家。”徐渭一拍胸膛，特直男的说，“他是我的人，除了我这里，他能去哪？”

陈玲已经不想去看徐渭的嘴脸了，继续剥菱角，“他晚上过来吃饭么？”

“给他留点，恐怕要很晚才回来，最近很忙。”

“晚上吃饺子。”陈玲说，“明天就走？”

“嗯，要比赛。”

“在B市你还住蔡老师家？他们怎么样？”

“对我很好。”徐渭也帮母亲剥菱角，说道，“很照顾我。”

“那我多准备点东西，过去给他们带点。”

“别忙活了，他们又不缺。”徐渭看了陈玲一眼，说道，“培训班不行就不去了。”

“我不去了。”陈玲说，“你安心去B市，以后你在那边稳定下来我就过去。”

徐渭一惊，没想到母亲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真的？”

“不过你也长点心眼，男人得有事业，他给你画个大饼，你就觉得很香什么都不做，这不行。”

徐渭点头。

“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无论那个人是谁。”

陈玲嘴上说着不喜欢周斯易来家里，晚上还是等到八点，周斯易回来才吃晚饭。晚饭吃的很和谐，结束的时候，周斯易说，“我有个朋友做学前教育，现在那边缺一个钢琴老师，工作地点在市中心。朝九晚五，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过去试试？”

陈玲一顿，“哪一家？”

周斯易报了名字，陈玲迟疑几秒，说道，“D城最大的一家学前教育，对学历要求很高。”

“能力出众的话，可以降低学历要求。”

“我——”陈玲还要说话，徐渭立刻插话道，“你就去试试，这个离家近。至于学历，你可以边教学边读书，你还年轻。”

“那我明天过去面试？”

徐渭起身帮忙收拾碗筷，“肯定行的。”

徐渭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的一声，周斯易正在查看文件，顺势抬头看了眼，看到一条微信。“周斯易是个火坑你也非要跳？他会害死你。”

周斯易拿过徐渭的手机打开密码，点开看到后半段。

“哪怕不当朋友，我也要把这些东西发给你，让你看清楚他是什么样的魔鬼。”紧随其后的是一份文件，周斯易眯眼。徐渭没有备注，这是谁？这么上赶着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