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袅揉了揉蹲的酸痛的小腿,慢慢打开门离开,她在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男人背影清瘦,在冷冷月光下有些寂寞。
“我今天晚上喝牛奶了。”她忽然出声道。
瞿青山侧着身夹烟的指尖顿了顿,听见了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忍不住低头失笑。
‘真是傻孩子。’他想起了那天早上无意间看见的情景,穿着小猫图案睡衣的女孩仰头喝了口牛奶,杯中的奶渍无意沾到了唇角,见男人目光看着她,又后知后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和衣服上的小动物一样迟钝啊。
男人眼中带着笑意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烟头燃烧到指尖才伸手掐灭。
另一边,回到房间里的江袅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蹲了好久,腿都麻了。”她娇声抱怨。系统瞥了她一眼:“但你似乎很高兴。”
床上女孩揉着小腿,眼底却没有一丝不悦。江袅轻笑了声:“你知道‘耳垂上有痣的女孩子命苦’下一句是什么吗?”
她语带笑意,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系统没有说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出后半句。
“耳垂有痣的女孩子命苦,要和年长的男人相配才好啊。”
江袅眼底兴奋,像个孩子一样靠在腿弯处炫耀:“你看,我就说他有一点喜欢我呢。”
系统沉默了会忍不住打击她:“瞿朗明天就要回来了。”它在告诉她,能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柔顺低着头的女孩儿却笑了笑:“放心吧,我很会/偷/情/的。”看她完全不在意,脑海里的声音忍不住闭了嘴。江袅虽然生着一张我见犹怜的皮相,但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疯子。系统觉得她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怕。
当然,这样也是最好。
早上十点,瞿朗下了飞机后忍不住给江袅打了一个电话。
青年穿着简单的球衣,运动鞋,身姿挺拔,在机场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喂,袅袅,我回来了,这几天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下来,青年清朗的声音顺着电话筒传了过来,江袅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低头偷偷看了眼一旁坐着的瞿青山。见他面上没有反应,才小声道:“我还好。”
女孩声音娇娇怯怯的,瞿朗似乎能想到她脸红着说话的样子。心底柔软:“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他话音刚落电话里就沉默了下来。
江袅咬着唇有些为难。
相处不过两天,瞿青山却奇异的明白她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动作。
唇瓣被咬的出血,女孩子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一只手拂去她唇上的血迹。男人眼神清峻,却似乎带着笑意:“我可以帮你。”他在她耳边轻轻道。
江袅抬起头来,就见他伸手拿过她紧攥的电话。
“瞿朗。”
电话里沉沉的男声让青年脚步停了下来。
“叔叔”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江袅怎么在你那儿?”
男人从座位上伸出手来,这个姿势像是要将女孩子圈入怀中。江袅屏住呼吸听着,害怕瞿青山将那天在左绅那儿见到她的事说出去。
客厅里的时针走的让人心惊肉跳。
江袅长睫颤了颤,听见他说:“我同意你和江家那个孩子订婚。”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却让瞿朗再没心思去关注江袅为什么在老宅里。青年只当叔叔是为了订婚的事今天才将她叫过去的。
这么一想也能解释的通。
瞿宅:瞿青山挂了电话,像是完全不知道他这句话引起了多大的波澜。男人身上雪松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江袅略微有些不自在:“谢谢叔叔。”她不知道是在说帮她解围的事还是同意和瞿朗订婚。
怀里的女孩抬起头,之前因为紧张眼睛水盈盈的,这会弯起来的样子像是猫儿一般动人。
瞿青山喉结动了动,按在女孩眼角的手慢慢收回来:“不用。”
他只说让他和江家那个女孩儿订婚,并没有具体说是谁。
这些孩子却总是那么天真。
男人心下微叹,似乎已经见到了她咬唇哭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