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余老师低头伸手摸孩子的脸,胡玉兰拉过孩子,余老师的手在半空中,胡玉兰说:“你们说过,我要是带着俩孩子,就当我这个女儿死了。我现在也跟你们说一句,你们就当我死在李家庄,我这个女儿没了。”
胡玉兰要下楼,被余老师拖住:“玉兰,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没了工作,他孩子才刚满周岁,以后这个日子,你让他怎么过?”
“就算我是你生的,为了你们死没关系。可许老师跟你没关系,林红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为了儿子的前途,差点害死许老师。林红陪我回去,在车站,如果不是玲玲和阿远在,就凭李庆祥那个狗东西的性子,林红那么漂亮,你知道会遇到什么吗?”胡玉兰扯开她妈的手,“这件事上,你认为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是求许老师放过培峰一马,那还是人吗?”
胡玉兰带着两个孩子下楼,两位老师站在他们家门口,胡老师看见陈玲玲拉住她:“陈玲玲,我是胡老师啊!你帮帮老师,跟你奶奶说一声?”
陈玲玲拉开胡老师的手:“你是不是想说:玉兰阿姨只是差点失去她的一条命,你们家儿子可是失去了一份工作啊!真的给你机会,你有脸在我奶奶面前说让她网开一面的话?人要有点羞耻心。”
胡老师看着门再次被关上。
夫妻俩回到家里,儿子急急忙忙赶上来:“爸,怎么样?许书记答应了吗?”
他摇了摇头,儿媳听见这话,把桌上的碗扫落在地上:“这个日子没法儿过了!”
说着儿媳抱着孩子,往外走去,儿子冲出去叫:“秀秀……”
第58章
第二天,陈玲玲和容远早了十分钟进教室,容远坐在刘剑的位子上,打开参考书开始做题。
学生陆陆续续进来,看见容远坐在刘剑的位子,一下子了然,昨天打架谁胜谁负,不言而喻,刘剑进来看见容远,拎着书包去了最后,本班一霸彻底易主。
陈玲玲不理解了,做操的时候,男生们都去拍容远马屁,这群人的眼神有问题,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
容远被男生包围,陈玲玲和方圆圆一起上楼,刚刚坐定就听一帮子女生在说:“听说国庆节上来,学校要派两个人,去参加科研工作者和中学生代表的恳谈会。参加过这个会的人,基本上就是推荐去上大学的。”
“我们一共两个毕业班,一个班级一个人吧?我们班的话,葛慧敏和李伟峰,两个里面选一个吧?”
“那可不一定哦!论背景,那肯定是陈玲玲,毕竟妈妈和外公都是烈士,以前这种事情轮不到她是因为她怕生,现在要是不让她去,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也是哦!她参加文艺汇演,还被首长接见了。而且她一直说要读大学,她应该会去吧?”
“上次陈玲玲去参加了文艺汇演,这次应该葛慧敏去了,哪能什么好处都占全的啊!”
这些话传进陈玲玲的耳朵里,她只能呵呵。上头基调已经定了,京城已经有科学家勉励青少年要学好数理化,江城的科学家跟青少年见面,估计也是一样的,跟所谓的推荐上大学压根没有关系。
不过什么叫她参加了文艺汇演,就该让给葛慧敏,文艺汇演跟葛慧敏有个屁关系?科学家见青少年,难道见一个跳舞唱歌的?
让李伟峰去还合适些,葛慧敏?得亏是生在这个时代,基本不用考试,否则她那个水平,拿她跟费雅茹比,她又不开心,实际上两人真的相差不大。去参加跟科学家的恳谈会,真是为难她了。
上课铃声响起,昨天老师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今天不知道会怎么样?
物理老师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堆卷子,放在讲台说:“今天测验。”
不是?整个班级响起哀嚎。陈玲玲看着这群小孩儿,真是没有卷过,但凡经历过她那个年代,刷测验卷就跟贪食蛇吃小豆豆似的,还会这样?真是没见识。
接过卷子,写上名字,开始快速做题,陈玲玲唯一的嫌弃就是这个年代的卷子,都是老师手工刻蜡纸之后,用油墨一张张手工印刷的,一场考试下来,蹭着考卷的手,总有黑乎乎的墨迹。
和上辈子考试考到最后,越来越深,越来越偏不同,这个时代题目是正常的,不会给你挖很多坑,陈玲玲经过将近三个月的知识回温,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出得太标准,脑子都不太用转的,在别人才答了一半,陈玲玲完成站起来交卷。
提着书包去外头走廊上,靠近楼梯口那里,不会影响正在上课的学生,也不会被他们影响,她把学习资料,放在阳台口上,继续看自己的书。
很快容远也交卷出来,他出来跟陈玲玲站在一起,开始刷题。
翁老师从楼下走上来,听两人在讨论数学题,探头过去想要看看,到底讨论什么。
不是?他们手里的这一本,算是数学方面专业参考书了。
难怪了昨天把容远叫进去,他想要故意试试这个小朋友的深浅,他以为至少最后一题,小朋友是做不出来的,谁想到这小子一边抬头看办公室里的钟,一边解题,用了十分钟把三道题,全解完了。
被他给拉住想要跟他多聊聊,翁老师想要知道在皖南乡下中学里究竟有什么样一个老师能教出这样的学生。问下来,老师也没什么特殊的。
陈玲玲跟容远解题的同时进行讲解,一步一步往下写,这个知识点已经有点深了。
翁老师恨不能抽自己,他总算知道容远的数学水平从哪里来的了。
这个有着瓷白皮肤,嫩粉双颊,英挺五官,看上去还稚气未脱,上课天天拿着政治思想书看,这个学期大部分时间很着调,有时候特别不着调的陈玲玲,居然数学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陈玲玲的数学当然厉害,她的大学专业就是数学,金融是她的辅修课程,若非为了回国解决跟她爸之间的豪门恩怨,她可能会在理论研究上一条道儿走到黑。
听陈玲玲讲解完,翁老师叫:“陈玲玲!”
陈玲玲转头看老翁:“翁老师,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啊!”
“你这个数学是跟谁学的?”
陈玲玲看着他,一脸他搞什么稀奇古怪的表情,问:“翁老师,你问得滑稽哇?当然是跟你学的喽?我还能跟谁学?”
翁老师恨不能骂一声:“滚特娘的蛋。”
怎么可能,她跟他学?他什么时候教过她这些?
翁老师拿着容远的参考书,看见上头的图书馆章,还是六十年代头上出版的,是国内知名的数学教授编写的。
“想见见这位教授吗?”翁老师问陈玲玲。
陈玲玲伸手挠着容远的头发,问:“真的?”
数学泰斗啊!她的校友,在国外学校的校友墙上有一席之地的大师。要是当年她一直走学术的路,指不定?不不不,就是走学术的路,跟灿若星辰的大师相比,自己不过是萤火之光。
容远把她的手拿下:“你要挠能挠你自己的头吗?”
“我扎辫子了,发型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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