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乞求地看着韩景辉和沈海,李嫂颤抖地问,“那我能见见他吗看一眼就行我我给他送点吃的送点衣服看他是不是瘦了”
“对不起,李嫂”不忍心说出口,但沈海却必须要说,“你不是直系亲属,按规定,你不能见他,并且周博易也表示他不想见任何人。”
“我博易”
真相是如此残酷,李嫂呆立了半天,当她再次看到沈海手中的转让协议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不禁一下子跌坐到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大哭起来,“博易啊你怎么怎么犯了这么严重的错儿呢你回不来,我一个老婆子,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啊我只让你回来还有博简都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让我一个人怎么活怎么活”
看着眼前心酸的一幕,韩景辉和沈海的眼圈也红了,不想打扰李嫂,他们只能默默把转让协议放到茶几上,安静离开了。
市刑警大队讯问室
“该说的我都说了,两位局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本以为,审讯结束,自己很快会被移交,方琳没想到,今天却再一次被带进了讯问室,所面对的,不再是韩景辉和沈海,而是刘跃和钟建明。
“我看过讯问记录了,你曾提到,没有中止犯罪,与我有关,我想知道原因。”刘跃沉稳开口了。
“还记得,一次案情分析会上,刘局曾亲口说过,我父亲的案子,不宜再做深究,而只能作为参考。”没有隐瞒,方琳开始诉说。
“我的确说过,难道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对此,刘跃有些不解。
“这还不够吗”闻言,方琳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父亲死得那么惨那么冤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被人坑害了你却只用参考这两个字去对待难道我父亲被害,只能变成你们的参考吗你不觉得,这太冷漠,太不负责任了吗”
听着这番“控诉”,刘跃不禁连连叹气,“方琳,对你父亲的案件,我们做了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韩队沈队他们跑了多少次云雾潭,找了多少原闫家村的证人,你难道看不到吗难道这么多努力,你都视而不见,唯独记住了这个推断式的词汇吗如果因为我的用词不当,伤害了你的感情,我可以表达歉意。但是方琳,你不必自欺欺人,所谓的词汇,不过是你为继续犯罪而找出的借口罢了,即便我不说这句话,不表达任何态度,你也不会终止行为。因为,从决定害人性命的那一刻起,你已经失去理智了”
“随刘局怎么说吧,我无言以对。”刘跃的话戳中了方琳的软肋,她索性不去回应。
“方琳,从我第一天把你带到警队,已经过去了七年,这段期间,你感受到的,始终都是仇恨和黑暗吗难道我们这个团体,这支队伍,没有带给你丝毫的感染和触动吗”这时,钟建明也禁不住开口了,“七年来,如何打击犯罪,惩治犯罪,你都亲眼所见了,自己的结局,也早有预料了,结果还是执迷不悟。你想想,等有一天,你见到了父亲,他就真的欣慰,你为他报了仇吗”
“我亲眼所见又如何许多事情,也不是你们可以左右的。就像丁兰案件,你们不就是迫于压力,导致七年后才查出真相吗之前接触的许多案子,不也因为各种原因,影响了最终的结果吗如果我也像你们一样,中规中矩地搜集线索,展开调查,我父亲永远都死不瞑目的你们按套路出牌,可周新民那样的恶人按套路出牌吗用君子的道义去对付小人,什么时候都会吃亏的再者说”
说了这么多,方琳才道出了最关键的事情,“再者说我一直都不属于你们这支队伍,那种隔离感和孤独感,你们是无法体会的。”
“既然说到这里,我们今天见你,是有一件事想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