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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天昊的不满相比,阿鲁巴尼亚这一方的情况就要凄惨得多了。在这一次的战役中他们不但损失了大量的兵员,还丢掉了阿哥巴城,主将阿布拉赫负伤,舒尔亚更是成了残废,可谓偷鸡不着蚀把米。
不过舒尔亚和阿布拉赫在再次遇到他们的长官阿德勒姆时都率直地向主帅表示了歉意,不是为了这次战役失败,而是为了之前他们没有把阿德勒姆的警告当一回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个的轻敌才导致了这场失败,如果阿布拉赫等待阿鲁法的步兵到达以后再开始作战,如果舒尔亚更慎重些没有亲自到最前线指挥而被对方钻了空子,如果他没有试图偷袭图尔要塞建立奇功的话,那么或许战局就会完全不一样了,至少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其实心里最痛的人还是阿德勒姆本人,他为损失了两万骑兵感到无比惋惜。要知道这些都是阿鲁巴尼亚最精锐的部队,竟然在这一战中就折损了四成。就算之后会得到补充,但是无论补充的速度还是作战人员的素质都无法满足即将到来的战争的需要,更无法预测在今后的战争中会以怎样的速度消耗这宝贵的兵力。当然,他也痛惜自己竟然没能守住阿哥巴城,更痛惜舒尔亚在战争中丢了一只手。虽然以舒尔亚的年龄而言已经不太适合再上阵冲锋陷阵了,可是这对于士兵们的打击依然很大。
然而这些打击还不是最大的,很快他们就接到了来自国王迪卡尔二世的诏书,上面宣布免除阿德勒姆的一切职务,即刻返回国都巴士拉底接受国王讯问,改由舒尔亚接替阿德勒姆的职,全权负责帝国南部的防务,由阿布拉赫为副将。
接到这封诏书以后阿布拉赫的情绪反而比当事人的阿德勒姆要激动得多:“陛下怎么能这样!大敌当前反而要撤换主帅!这不是让帕尔契人得便宜吗?”
失去一只手的舒尔亚习惯性的用左手去拉扯激动的僚友,结果当然拉了一个空。舒尔亚苦笑了一下,道:“阿德勒姆大人,您不必按照陛下的诏书行事。目前这里离不开您的指挥,我和阿布拉赫立即向陛下上书陈述这一战的详细情况,一定要把您保下来。”
阿德勒姆摆了摆手道:“两位大人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是两位千万不可上书替在下求情。今天这道诏书陛下早就想下了,只不过碍于正在用兵之际而不好实行。这一次发动的战役是陛下授意,我等执行,既然失败了自然是需要一个人出面负责的,难道还能让陛下自己处罚自己么?在下身为主帅自然是责无旁贷。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陛下自然不肯放过了。两位不必担心在下的安危,陛下是不会担上杀害老臣的名声的,至多不过将在下撤职查办而已。而南边的防务有你们两位接手,也比其他任何人接手更让在下放心,经过此役以后,两位想必已经对帕尔契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在下相信两位大人一定能处理好一切,让帕尔契军无懈可击的。”
“阿德勒姆大人!”阿布拉赫上前一步抓住了阿德勒姆的臂膀:“我们当初真该听从您的意见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大人何必自责?今后还望和舒尔亚大人通力合作,共保国土平安。”阿德勒姆笑道,随即又对舒尔亚道:“对了,在下还有一个忧虑,请两位务必替我上书陛下。但如果是由在下来说,则陛下必然不肯依从。”
“大人请讲,我们一定尽力而为。”舒尔亚道。
“我们虽然能守住帕尔契陆上的进攻通道,却难以防御从海上而来的攻击。请看舍尔和威利合两城是如何陷落的?我国的海岸线太长,南部沿海的城池又都不是特别富庶坚固,帕尔契如果从海上发动攻击,这些城池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的。虽然这些城池与内地隔着茫茫沙漠,不太可能对我们的后方形成威胁,可是我们也同样无法对这些地方进行增援。长此以往,整个阿鲁巴尼亚海就会变成帕尔契的内海了。到时候帕尔契只要扼守金庭据点就可以控制住阿鲁巴尼亚海,届时谁能保证帕尔契不会以金庭作为基地向我国北部沿海地区继续发动攻击?一旦对方的势力伸到了帕斯湾内,我们还能保证帕斯舰队的矛头会指向谁吗?我知道这么说有些冒险,但是陛下应该趁着和帕斯签订合约的时机,让护卫帕斯湾的舰队尽快出战与帕尔契争夺阿鲁巴尼亚海的制海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保护自己的领地,同时威胁对方的港口城市,迫使帕尔契不得不有所收敛。”
舒尔亚点了点头道:“大人您说得有理,只是在下担心陛下会不会同意这种做法。毕竟这牵扯到国都巴士拉底的安全。”
阿德勒姆道:“这的确是一场赌博,但是如果错过现在这个机会,那么等到帕斯帝国的几方势力分出高低后,我们便彻底失去这个机会了。”
“好吧,在下明白了。在下一定会尽力说服陛下这么做的。”舒尔亚道。
“如此就拜托两位大人了。还有一件事,”阿德勒姆犹豫了一下,才道:“犬子阿鲁法年纪尚轻,但似乎尚有可取之处,望两位大人多加提携,日后或可成为两位的助力。”
还没等舒尔亚说话,阿布拉赫便道:“大人过谦了。令郎武勇过人,用兵有方,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就算大人您不说,我们二人也希望他能早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呢!”
舒尔亚行了一个礼道:“令郎之事大人尽管放心,只是在下还有两个不情之请。一是大人您的秘书卢克是个人才,此次出兵多亏了他在后方调度,希望大人能将此人留在军中继续效命;二是大人慧眼识英,可否拜托大人帮我等物色可用之人举荐到军中效命?”
阿德勒姆露出感激而满足的笑容道:“卢克当然可以继续留在军中,他虽是在下的私臣,可在下也不能误了他的前程。至于求贤一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为两位大人分忧。”
次日清晨,阿德勒姆便告别了两位老将和自己的儿子,踏上了回都城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