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策略真的成功的话,那么或许是一个足以令后世称道的战例,但是安巴尔图里忽略了两点,一是他高估了据守的步兵部队的战斗能力,二是他错误估计了阿比契力尔的眼光。
从一开始阿比契力尔就判断出那是佯攻,因为他很明白以安巴尔图里的为人是不可能相信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的,因此正确的做法是将他们聚集在一起以保存士气。所以阿比契力尔根本没有放慢朝着步兵阵进攻的步伐,在突契骑兵的铁蹄之下,可怜的步兵们就像在狮子面前的羔羊一样被不断斩杀,即使他们不断试图填补上被挖出来的空缺,依然无法阻止突契军队的突破。当己方士兵的鲜血化作了沉重的枷锁压垮步兵们心理的防线时,溃败开始了。
步兵阵的快速崩坏促成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突契降卒的反水。原本这些士兵就是迫于压力不得不臣服于安巴尔图里的,尽管之前他们有种种原因没有哗变,但是当后方的本阵开始崩溃时,他们也就再也没有羁绊了,这三万多人清一色的调转了枪口,加入了突契大军。
到了这个时候,十三部众的突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因为即使他们能打乱突契军的阵列也已经无法挽回全体的败势了。于是这些骑兵们也纷纷调转马头自寻生路去了。
对于这些小插曲阿比契力尔根本不关心,他真正在意的是安巴尔图里这个人,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的影响力就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之前他犯了一次错误没有将他置之死地,这一次他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阿比契力尔朝着安巴尔图里的王旗所在发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冲锋。
到了这步田地,安巴尔图里明白大势已去,眼下还能围绕在他身边战斗的只有一些直属部队和高昌的军队。他带着这些部队试图突围而去,但是突契骑兵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如果被他们缠上是万难幸免的。
这个时候乱军之中杀过来一彪人马,正是拉曼德尔部的迪米卡布尔和他的二百名精锐骑兵。
“大汗!这里我来挡着,你快走!”
“果然,在最后只有你才是我的忠臣。”
迪米卡布尔苦笑了一下,道:“我这辈子都在族人的利益和自己的良心之间徘徊,现在我已经把族人托付给了我的儿子,终于可以凭自己的意愿战斗一次了!”
“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安巴尔图里说罢,在马臀上加了一鞭子,那马长嘶一声,跑了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