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何须向在下道歉?突契如此做便无法收服人心,应该换我谢大汗还差不多呢。”
“先生不要取笑了。王也深知这其中弊端,但要改变陋习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还请先生海涵。不过王的确很想知道先生您对目前双方的战局有何看法?”
伍思成斜着眼睛看了看阿比契力尔,冷笑道:“大汗是想从在下口中探听些什么吧?也罢。在下所的大汗也未必会全信,那就道道。眼下大汗全力攻击涿州。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一步昏招。”
“哦?何以见得?”
“涿州城虽,却是幽州东南的咽喉,因此防御甚是坚固。此处已经不比先前那些城池猝不及防而被迅速攻占了,以突契那微末的攻城本领想要夺取此城实在困难重重,即便夺下也会迁延时日,损失惨重。如此一来,我朝的援军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集结调动,到时候大汗恐怕来不及攻陷幽州就不得不退回草原了。”
阿比契力尔听了眼珠一转,笑道:“依先生所言,那应该放弃涿州直奔幽州才是咯?可是正如先生方才所的,涿州是幽州东南的咽喉所在,不夺下此处就无法完成对幽州的真正包围。”
伍思成冷笑一声,道:“大汗您还没明白吗?所谓涿州的战略位置重要,是基于攻下涿州后以其作为战略据为前提的,突契本无固守盘踞的意图,又何必在此城下死打硬拼?迅速攻下幽州,拿上你们能拿得动的东西赶紧回草原才是上策!”
伍思成的这些言辞刺伤了阿比契力尔的自尊,他不禁怒上心头,联想起伍思成之前与涿州城内守将的关系,心中更加认定伍思成是有意维护故交,想要将突契主力从涿州引开的计策。不由得干笑了几声道:“先生未免也太看王了。王就和先生打个赌,在贵国援军赶到之前,突契不但会攻下涿州和幽州,还会在这里固守,让这里的城市成为突契国的一部分!”
伍思成浑身一震,道:“大汗的意思是攻下涿州以后会禁止掠夺么?”
“不错!正是如此,王既然要改变突契的陋习,那不如就从这个城开始!不过既然是赌约,那么如果王赢了赌约,那就请先生放弃现在的立场,做王的幕僚,如何?”
伍思成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道:“好!既然大汗答应不会掠夺,那在下就应了这个赌约。如果大汗输了这场赌约,在下看在大汗有好生之德的面子上,一定不会对大汗赶尽杀绝,如何?”
阿比契力尔朗声大笑:“先生的豪情丝毫不输给突契勇士啊,王越来越想要将先生纳归手下了。”
伍思成也笑了起来,两人当下便击掌为誓。随后阿比契力尔大摆筵席盛情款待了伍思成一番,酒席直饮到深夜才罢。次日清晨开始,突契军便开始加紧进攻涿州城,同时也分出一部分兵力北渡桑干河向幽州城进发。阿比契力尔本人则留在了涿州城前线坐镇指挥,一来他要向伍思成显示突契军并非不能攻下涿州,二来如果一旦城破,没有他坐镇的话,恐怕无法制止突契士兵的掠夺行为,那样他便失了约了。在阿比契力尔心中,这幽州的城池远远比不上能得到“杨莲”来得重要。
然而阿比契力尔错了,首先他一心想要收服的吏部侍郎杨莲其实是刘龑的亲信伍思成,这是一个不会兑现的赌约。此外,他没有料到的是绢之国的援军来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而且还不止一支援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