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刘龑又问道:“你再跟我说说,这次常邈的奏章里还说了些什么?”
“回殿下,小人打听到的消息有限,不过似乎除了报捷的奏章之外,还有另外一封密折呈交给了圣上。”
“哦?密折?”
“不错,密折的内容大致是说这次虽然攻克了信阳城,但追击成云父子时遭遇到了一场大败。追击的部队由于训练不足,加上缺乏实战经验,临敌之际反应失当,反而被少数的敌军击溃,虽然伤亡不大,但却让成云父子逃进了辽阳城内。为此常大人奏请皇上允许他先行练兵,然后再征剿成云父子。”
刘龑听了沉吟道:“这的确是个问题,除了辽东的军队以外,其他部队都缺乏实战经验;而辽东部队当中又有相当部分是成云的旧部和亲信,这支军队虽强却不易控制。看来常邈是想先稳定住辽东的局面,将成云父子孤立之后再行动手吧。”
伍思成点点头道:“殿下英明,常邈必定是这么盘算的。姑且不论辽东军的忠诚问题,单就幽冀并三州的将领,要让他们完全信服恐怕也不是这短短的几天就能够达成的吧。”
刘龑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连吃了几个核桃仁让他有点口干舌燥。稍稍润了润喉咙后才道:“不过话说回来,常邈这次干得干净利落,才几天功夫就掌握住了辽东的几万大军,加上幽冀并三州的兵力,恐怕已经坐拥十万以上的兵力了吧?”
“的确如此,而且这十万人中骑兵的比例相当高,朝廷将近三分之一的骑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这是个问题啊,”刘龑将巨大的身躯靠在了墙上,仰着头看着屋顶道:“走了一个叛贼成云,来了一个朝廷任命的代理都护大人······”
伍思成微微一笑道:“殿下过虑了,常大人可不像成云那么糊涂。他可是刚被皇上提拔上来的代理都护,诸将都看着他呢,他现在唯一的出路是稳定整个辽东,讨平叛贼成云,建立足以让诸将心服口服的武勋,就算他有二心也无法动作。退一万步讲,诸将都已经信服之后,如果他想竖起叛旗,成云就是前车之鉴啊。这次信阳城一日之内就被攻克,并不全是军队善战的缘故,陛下的讨逆圣旨令叛军人心动摇才是最大的原因。所以说殿下不必为这种事情担忧。”
刘龑的眼睛眨了三次,突然跳起来给伍思成的脑袋上来了个爆栗:“你这个鬼东西,原来你什么都考虑过了呀。真不该给你吃核桃补脑的,再这么补下去,你就该来算计我了吧。”
伍思成摸着脑袋道:“很痛哎,殿下!小人身子骨单薄,殿下又是天生神力,要是一不小心把小人的脑袋砸漏了,以后就没人陪您下棋扯闲话啦!”
刘龑听了一边笑一边把伍思成压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笑道:“你的脑袋哪里就那么柔弱啦,再说了,你以为我很喜欢每次下棋都输给你么,没你在我耳边絮叨,我还能清净一些呢。”
伍思成大声哀嚎求救。侍候在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见了,全都装作没看见。类似的情景这几年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