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挑眉,“哦,那新房准备在哪里?”
“就是他们家西面的屋啊。听说准备以后东面给大儿子、二儿子,西面就归两个小儿子。”
明皓猛地抬头,西面是他们二房的啊。
明净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我未来三堂嫂家是做什么的啊?“
“听说父兄都是木匠。手艺人,荒年都饿不死的。家境不错!不过你大伯家也不差,有十几亩良田,又开了十亩荒地。两进的青砖大瓦房,还有你们这样一户在县城的亲戚。尤其你爹还是举人老爷,吃官家饭的。”
“惭愧!家父病着,又没了学宫教谕那份收入。我们家在县城的房子前几天都卖掉了,这就要搬回村里了。”
汪大叔吃了一惊,怎么跟举人老爷的嫂子说得完全不一样?要不是打着举人老爷的旗号,大女儿嫁了镇上豆腐坊主的木匠家怎么可能相中土里刨食的封家三郎?
既然举人老爷家已经是这么个境况了,那天怎么还大包小包的给她们母女带走?迟疑了半晌,汪大叔忍不住问道:“那你们搬回去住哪?”
“当年爷爷留下二十多亩良田,我爹念着自己一路读书科举花了家里不少银子,将本该分到自己名下的十二亩让给了伯父。可那两进的青砖大瓦房还有我们一半的。而且我爹早就让二堂哥带话回去,说我们在县城日子过不下去,要搬回去了。”
“哦,是这样啊。”汪大叔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明净和明皓穿的衣服。这几日封家那个二丫穿着村里罕见的丝绸裙子,让村里不少女子艳羡不已。可这举人老爷家的姑娘穿的可是棉布的衣裙。
汪大叔每次赶集都载人往返,他这个牛车其实相当于是一个八卦集散地了。明净这么一说,其实已经是对村里男女老少都透个底了。她们家如今是不太过得下去了,她也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