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独自面对他的法术一会,你怕吗?”岳是非、冯江与马凌风三人背对成三角之势。
冯江起手势,摆出拳架。马凌风随时准备遮住自己的眼睛,只有岳是非,在此刻想去验证自己的一个想法,但是他就必须离开这几人一会。需要这两人能扛住一定时间。
“不怕,你要多久?”冯江心领神会,他知道岳是非这么问必有原因,他不问原因是什么,因为在此刻他愿意把岳是非当做能交托性命的伙伴,所以他只问岳是非需要多久。
马凌风硬生生的压下去自己想问岳是非要去干嘛的心思,不然显得他跟岳是非简直不搭,甚至不如冯江的信任。
“大概十五息,这段时间里,他随时会袭击你们,你们要靠自己。”岳是非道。这番话在冯江与马凌风的耳朵中清晰可闻,但其实岳是非是将声音逼成一线以道法传入他们耳中,外人并不能知晓。
“好,我们等你回来。”冯江点头应道。
刚答应,真正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岳是非便不见了。从三角形中消失不见,就仿佛这个人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似地,而是钻入了不知真幻的无数花丛间。
情形诡异,马凌风与冯江背靠着背,警惕的盯着这片凭空长出的花草林。
突然,冯江狠厉的出手,当他脸颊上觉察到有微风拂动,明明眼中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无数开的正艳的鲜花时,他还是相信了自己的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落出一把随身带着护身的青铜三棱匕首闪电般的往风拂过的方向划去。
风一样的,人往后急退,终于在花丛中露出一半的身影。不知何时,裴昕的衣服上也镶嵌着与白花相似的纹路,站在花丛中,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这个身影。
他看着自己的手,连声道:“呀!好险好险,人家好怕怕。”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语调说话”听得冯江烦得不行,之前的出手,没有丝毫留手,他已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和力气,但他能感受到自己匕首上没有任何阻力,说明什么也没划到。
这柄青铜匕首本身也是件不得了的东西,是王赐给包大人的。后来包大人转送给了冯江,一直被他珍藏,带在身边,用以保护包大人的安全。
匕首上三棱交接的花纹处,已经有了细微的铜锈。这种铜锈被叫做铜绿,是对金属器物腐蚀后产生的颜色。伤口本身没有那么容易感染,特别在干净环境下。可要是遇到这种常年不用的利器上沾染的铜绿,哪怕只是细微的划伤,铜绿也会有种毒,渐渐让中毒的人感染,发热乃至死亡。
平日里,冯江都是将这柄匕首揣在一只厚皮套里。
裴昕不是不懂,他对冯江心有所慕,早就把冯江的一切了解的极为透彻,又怎么会漏过他最趁手的武器?
“不想死就滚”冯江的话,当然不会只是威胁,他虎目圆瞪,死盯着裴昕。战阵出来的参将,他也不是没有亲手血刃过凶顽之徒,也不在乎手下多几条有取死之道的恶人性命。
“冯参将,你说说,这些花都美吗?”裴昕叹息道:“这些花都是人家精心栽种,可不止是乱花迷人眼这一个效果呀。”
他指着一朵灿烂鲜红的花朵道:“比如这朵,夕阳般红艳艳的花,叫曼陀罗,有个功效,能引人入梦。”
“世间如此烦忧,大梦一场,岂不快活?”音色高昂,他自己先兴奋起来,长袖一拍,乘风而起,飘坐在空中。无数枝蔓间,万火千光树的白光自空中透下,道道光柱穿影落在地上,与地面上植物交织错落,仿佛满地花上闪烁起光来。
其中最为透亮的,就是红色的曼陀罗花。
冯江蓦然大惊,他感觉自己握住刀的手臂力气正在散失。不止手臂,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在散失,肌肉变得柔软,无法再绷紧,是那破花?
“马兄,你还好吗?”他头也不回的问身后人。
马凌风当然也不例外,嘴里骂骂咧咧的:“靠,这阴阳人的什么破花?小爷我身子软的厉害,要是被他抓了,不如死在这。姓岳的跑哪去了?不会醉倒在花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