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是非敏锐的察觉到了那种失望,但他还是不能接受,他故作淡然又不动声色的说:“我们此去主要是探一探城中情况,不会与城里起冲突,就算遇到遁甲兵,也会避开锋芒,真要起了冲突反而会暴露,你的好意我心领,确实不需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马云超忽然抢上前来,一把接过那只蛊虫,道:“磨磨唧唧的干嘛?既然有帮助就带着,你怕,我可不怕。”
无知者无畏,他性子实在莽撞,将腐尸蛊这等危险之物,大咧咧的揣到了自己的怀里,便开始往外走。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岳是非无奈的摇头,对这小子的鲁莽也是无言以对。
反而一路上一直在按着马云超,宽慰他的秦一恒,有那么瞬间心头泛起感动。她的哥哥不信任她,德高望重的道长不信任她,连传她蛊术的师父甚至她自己也不再信任自己。
茫茫天下,人来人往,没人愿意相信她这个会下蛊的“老巫婆”。居然只有秦家一直看不起的马家纨绔子会信她?
神色复杂,心绪难平。
出了屋子,岳是非与马云超两人都尽量避开万火千光树,隐在黑暗中渐渐出了村子。万火千光树的灌木丛在光黯淡下来之后,仍然是有光辉的,不过也就照在几尺的范围,并不会延伸太远。
“藏了一路,现在还不拿出来?”
一路无言的岳是非,对着马云超突然开口道,言语里多了几分轻松的味道,更像是老友间的一种闲聊。
马云超还装成啥也不懂的样子,一脸懵懵的说:“你在讲什么?拿什么出来?”
“你离家以后,就带了一柄兵刃吧?一直带在身上,没有拿出来用过?”
不用也是正常的,马云超虽然咋咋呼呼,老是说自己要怎么怎么跟谁拼杀。但他还真没机会,这么久以来,唯一有机会让他对敌的,只有“小红”一个。可是他怎么会对小红动手呢?
脸变得很黑,马云超终于从他衣服内里摸了会,掏出一柄短木剑来。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兵刃?”马云超问道。
岳是非向他伸手,想要接过这柄跟人的小臂差不多长的短木剑仔细看看:“你登山时,我就注意到你似乎带了什么。后来观察过你的行动,有几次你都往怀里去掏,特别是可能有危险时。”
“不过还有个原因……”岳是非接过短木剑后,没有停下脚步,两人走得很慢,比之饭后散步快不了多少。用指腹微微摸索短木剑,他又接着话题道:“我在你身上,始终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像是同样出自我们茅山派,但跟我修习之法又有所不同。”
“所以我猜,应该是你身上有件我们茅山密宗的物什,能被你带着走的,想必是不简单的东西。”岳是非的手在这柄篆刻了七星和月轮的桃木剑上,确实感受到了茅山密宗的气息。
就是这气息很淡,也很稚嫩,并非密宗的宗师所携,应该是密宗宗师所收的弟子用的法器?
“能跟我说说吗?这桃木剑怎么来的?”岳是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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