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小红兀地大笑起来，声音时而女，时而男，笑的很难听。

“你们，想要我变回去？”小红的眼角，两颗晶莹的泪珠：“你们，可曾问过我，想不想要变回去？”

情绪激动之下，小红周身的黑气猛然炸开，如平地惊雷，白光闪烁。岳是非手中白先生的印章也在微微颤抖，盘踞于小红周身的金色梵字也被迫散开，不能聚敛。

岳是非知道，这不是白先生力量不及凶煞，也不是自己力量不够。而是小红的本心，拒绝得到救赎，也许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拯救，反而增添她的痛苦。

往马云超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子，内心有何等强烈的嗔恨与憎恶？

让岳是非想起了九樟村的小飞雪，甚至相比起小飞雪。小红的怨气更加根深蒂固，更加无所顾忌。

小飞雪遭遇的，已是世上极致的恶。她内心的彷徨，恐惧，怨恨也是极为深沉。但她心里还留有人性的眷恋不舍，她还有亲人，有妈妈，有舅舅，有弟弟。这些人性中善的一面如最后的缰绳，掣住她，不令她堕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相比起来，小红似乎连这些也没有。悬崖无缰，马如何勒？

既如此，岳是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是他要取这个小姑娘的性命，但此时此刻，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

“变回去，你便还是人。无论什么艰难，总有人间之法来处理。”岳是非最后的劝了劝，指着马云超说道：“这世上，仍有记得你，留恋你的人。你该想想他们。”

小红愕然了一瞬，也顺着岳是非的手指往后看。与马云超双眸相对。混乱不堪的黑色气息，又重新被压制下去。白光与金光重新占了上风，小红的脸阴晴不定，深陷抉择之中。

“如果，你选择这条不归路。我作为人，为了人，也只能将你消灭在此。”岳是非平静的说道。

闻听此言，吓了马云超一跳，连忙大喊起来：“不，岳是非你别，求求你不要。一定有其他办法。”

小红的眼神深邃有情，她果真是在乎马云超的，也许她心里也还有几分眷恋不舍，正当岳是非觉得有门，正打算再劝时。

猛然甩头，小红不再看马云超，口中喊道：“公子，你便忘了我罢。你的恩情，来世小红继续报答。”

言罢，重新抬头对上岳是非时。她的双眸变得固执，再无一丝动摇。

“嘭！”

黑气炸裂，自她足下往上顶，瞬间冲破白光与金光的桎梏。这次，白先生的印彻底的镇不住，整个弹开，被岳是非伸手抓在手里时，印章上的白光顿熄。

金色梵字靠不进小红的身边，她身边已然如无边苦海，金光虽耀眼，终照不尽苦海无涯。

“唉！”

李鸿兴微叹一声，他也知道，小红选择这条路时，她的结局便已然注定，她的前路已断。

连岳是非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果决。

小红挣脱白金二色光芒的桎梏后，岳是非毫不犹豫，提起景震剑，运浑身力气，存祖炁入于肺宫，携无边肃杀之气附于景震剑上。

gu903();“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