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效,原来是将军庙的庙祝大师。”秦一志感慨道:“以往我还瞧不起那位庙祝,误以为他是骗钱之人,没想到却是我眼拙,他日定要上门拜访致谢。”
被岳是非这么一说,秦一志还以为自己误会了将军庙的庙祝,心里颇有几分懊悔。
结果岳是非冷笑道:“他?确实是骗钱的角色。”
“那怎么?”秦一志不明白了,刚才岳是非不是还说这神水来自庙祝吗?
对这事,岳是非倒是没有必要隐瞒,将今日在将军庙的所见和秦一志大致讲了讲,最后道:“庙祝确实是无能之人,但是那座将军庙倒是有些神验,不仅如此,还有些玄奥的,是将军庙中今日的所见,似乎你们马盘古镇……”
讲到这时,岳是非又有些迟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多,会不会反而让秦一志过分联想?毕竟对他来说,马盘古镇可是家园,不像岳是非,只是个过客,可以平静的看待一切。
“道长,你但说无妨,我都能接受。”秦一志听闻如此骇人之事,心头也是翻涌不已,好在他多年沉浮,心思比常人镇定太多,这时也还能稳住,静听岳是非的话。
“似乎你们马盘古镇,暗潮汹涌。镇上四处有怪事,怕不是坊间无来由的传闻,我恐怕,你们马盘古镇,将有大祸。”
还有一番话岳是非没有说出口,蛊毒扰乱,若随手起占,就是个“蛊卦”也正应了祸乱之象。
任何一座城,如果出现祸乱之相,都不是什么好事。
“道长,你即这么说,我是信你的。可有什么禳解之法?例如请道长为马盘古镇做场法事?”
他说这话时,面上倒还表现的很诚恳,岳是非却突然瞟了他一眼道:“秦老爷,我并非那种编造谎话吓人,勒索钱财之人,你要这么想,就太把我看低了。”
原来,秦一志刚才的说法,就像是有意揭穿江湖骗子时的讲法,听在岳是非的耳中,极为刺耳难听。
“道长,你千万别误会,我绝无此想。”秦一志也是反应过来,刚才的说法似乎有些不妥,岂不是直接质问岳是非?
“我刚才确实是懊恼马盘古镇的将来,若是能用一场法事平息灾厄,给些钱财又算什么?我怕的就是,连法事也制止不了,真是天命,那这满镇百姓,该如何是好?”秦一志眉头紧皱,竟真有几分忧思之情。
菘蓝本来刚解了蛊毒,欣喜之下,没想到就听说了这事,顿时忧虑又起,看着岳是非和秦一志,见两人关系突然有些紧绷,岳是非一言不发,便立马从中缓和:“道长,世叔说话直,刚正的厉害。绝对没有试探的意思,如果世叔真有心怀疑,定然直接就将你驱出去了。”
闻言,岳是非也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菘蓝现在愿给个台阶,他也借坡下驴道:“我平日游方,被人误解的次数多了,难免有所敏感,还请秦老爷见谅。”
“眼下,要想化解马盘古镇可能的灾祸,我有两个请求,需要麻烦秦老爷您配合,不知您可否愿意?”
“道长您尽管说,这是我马盘古镇的事。本来该我们自己解决。道长愿意伸出援手,是我们之幸,谈什么麻烦?这么说就太见外。”秦一志看岳是非愿意重新谈,立马表现的恭敬了许多。
“第一,我希望秦老爷你利用自己在镇上的影响力,多派出些人去,了解下镇上近来到底有多少突然出现的怪闻,尤其是最近这几个月的。然后最好能把当事人找到,请来秦府,我想亲自询问。”
说完,岳是非又补充道:“像是镇外无名庙里,有位失而复明的老瞎子,您可以派人请来,我想亲自问问,他是如何复明的,经过又是如何。”
想都没想,秦一志就直接答应道:“这简单,我立马着手让长您亲自询问。”
“这第二件事嘛,我暂且先不说。今日天时晚了,先做第一件事就好,很快我会告诉您第二件事,到时还麻烦秦老爷您配合。”岳是非突然止住嘴,卖了个关子,没有讲。
虽然觉得疑惑,不解为何岳是非会突然如此,但还是应承了下来。
确实天色已晚,这是菘蓝姑娘的住所,秦一志和岳是非与之道了晚安后,各自离开,回自己的休息之所。
离开秦一志后,岳是非才凝重起来。说来也怪,原本他脑子里已有布局,这才说让秦老爷答应两件事。
说出第一件事的时候,还挺顺畅,并无阻碍。但就在他想说第二件事的时候,突然像是脑子被堵住一般,就是想不起来第二件事到底是什么。偏偏在这时,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提醒他时间不多了,催促他急忙结束这场谈话。
岳是非这么多年以来,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就像老年痴呆般,突然忘记将要说的事。
打小他就是有名的神童,记忆里极好,有过目不忘的美誉。怎么如今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他没猜错,是有什么东西的突然到来,刻意催他结束谈话,寻僻静处,另有安排,既如此,岳是非也就顺其意,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