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还是浑若无人般的瞟了一眼,看到出面的年轻人时,脸色变了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对年轻人道:“原来是马少爷?少爷要帮这女人捐香油?”
挺身而出的年轻人,将手中钱随手挥出,飘飘扬扬,散落一地,指着地上女子道:“给她神水,不然的话,哼哼。”
地上的钱,围观的人没有谁敢捡,庙祝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把手里的小木瓶递给女子。她丈夫不再跪庙宇,转向年轻男人,口里连连称呼:“多谢马少爷,大恩大德,神仙下凡……”
说来也怪,女子饮下神水后。原本的瘙痒,明显开始止息。女子不再用指甲去抠,随之而来的是伤痕的疼痛,如火燎般,但这是正常的痛,谁皮肤被抓出那么多道道来,看着身上都是血丝密布,能不疼?好在是不痒了。
女子平静了下来,与自己丈夫两人抱在一起,一言不发,仿佛重获新生。
见她恢复,围观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庙祝站在原地,看人走了些,他也不愿屈尊地上去捡被撒在地上的钱财。
庙里他的身后,有个小徒弟一样侍奉香火的人,钻出小脑袋来,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模样,趴在地上捡着香油钱,手脚麻利,也不太在乎面子。
眼看着马少爷要离开,庙祝忽然道:“马少爷,我不过卑贱之人,你侮辱我自是没什么。但这是将军庙,你的香油钱如此不敬,不怕将军降罪吗?”
不说还好,他一说,马少爷立马回头,露出轻蔑,耻笑的表情来:“我家祖上来马盘古镇时,将军都还没出生。能为官为将,当年还是我家祖上举荐。你猜将军会不会念我不敬?”
“倒是你见死不救,是你的意思还是将军的意思?”马少爷反将一军,问起庙祝来。
庙祝脸憋得通红,还真不好说。难道说将军贪图香油钱?当年临终时,将军捐出所有家资,以济远近百姓,孩童。美名广播,连天子都知道,今日庙祝却说他贪香油钱?怕是晚上都睡不安稳。
师不受钱,神不饮食。正神哪里在乎香油钱?需要香油钱的都是人,若是真的用十方募捐的钱,安心修行,利益百姓,导人向善,还可说是正用。但要是贪图富贵,滥用这钱,到底是神意,还是人心?
佛家说:“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
鬼神的钱,哪里是那么好赚的?
所以庙祝也不敢认,只能看着马少爷扬长而去。
岳是非和宣哲润两人避在人群中看着,见人群散去,两人还在原地没走,岳是非忽然问宣哲润道:“你看那位仗义执言的年轻人,是什么身份?”
真把宣哲润问住了:“我第一次来马盘古镇,你问我他是什么人?我哪里知道?”
岳是非笑道:“我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建立马盘古镇的那位富商的后人。还记得我们初到秦府的时候,秦负说了什么吗?”
仔细回忆,宣哲润想了起来:“他不是说马家只有铜臭味?根本不懂文化。”
“如今看,你觉得这马家后人如何?”
gu903();宣哲润在马少爷背后,打量一番,赞叹道:“我看倒不像,不仅敢仗义出手,回应也是不卑不亢。相貌也是仪表堂堂,正气凛然,尤其身姿挺拔,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