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情绪爆发,还真让张扬和年轻公子不知所措。但又合乎情理,年轻人给张扬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上去安慰安慰。他毕竟是学生,如果他来安慰,反而显得像施舍。
而岳是非在他们安慰之前,率先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其实也是这几日,我突然梦到了我家祖上。祖上在梦里斥责我,身为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因为一两次失利就气馁?连圣学心传也记不得?醒来以后,我也是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这些年都办的什么事?”
面色变得更郑重,岳是非接着说:“其实卖地考试,是祖宗梦责。说是留下土地,本是让我们这些后辈有更好的环境,能专心读书。结果到了我这里,反而成了偷懒懈怠的理由。祖宗认为我已德不配位,所以命我早些将地卖了,攒钱赶考。”
岳是非大义凛然的接着说:“如今我也是承祖训,就先把地卖了。”
“张员外的善人之名,我是清楚的。如今你还愿意认我这个老师,更让我觉得惭愧,也是感动。但你资助我这事,万万不可,必然会让我懈怠,我还如何努力赶考?怕是又考不上。”
“这样吧,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师。就答应我一件事,我现在把地卖给你们家,相当于寄在你这。如果不嫌弃,等我真的考上了。我就立马回来,把土地赎回,到时候你能以原价让我赎回我家祖产的土地,我就感恩莫名啦。”
话说到这个份上,年轻人想了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这是对方主动说的,将来不论怎么样,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老师既然有这个意思,那我就不强求,不知道老师想把地卖多少钱?”
终于谈到正事上,岳是非笑道:“如今世道,钱也不值钱。外面缺粮啊,我出门赶考,也不知要出门多久。更怕有一日万一回不来,岂不是一切尽成泡影?”
“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可以,能不能将地,换成粮食。你也不用给我钱。就按粮价给我现粮,不知可否?”
说话的同时,岳是非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契劵拿了出来,递给年轻人看。
年轻人接过去,仔细看看,有些讶异:“老师,你只需要卖四千斤粮?按说这地比这个价值要高很多啊。”
市场价,岳是非的十亩地,卖到八千斤粮不是问题。就算少一些,六千斤都算吃点亏。原本年轻人在听到岳是非说想卖成粮时,就想过,应该需要八千斤粮,甚至得加一点,要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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