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岳是非亲自行的科,但说句实话,就连岳是非自己,其实也没有想到,能真正请来白先生降世。
宣哲润同样死死盯着白先生,他的眼神里有恨意,但并不强烈。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从他们的对话,岳是非能听出他们一定是有很特殊的关系,只是不知其过往究竟为何。
“罢了,随你怎么说。你强你有理,你想怎么样?”宣哲润梗着脖子,指着白先生。他已经放弃了挣扎,知道自己面对白先生这样的存在,想逃也逃不掉,还不如坦然点面对。
白先生有意逗趣,也不说要拿他怎么样,反而对岳是非道:“你为何会想到请我来此?茅山宗常行此科,你可曾见过将谁请来的?”
岳是非如实回答:“我听宗师与我师父说过,自有记载以来,只有魏晋时,陶祖曾借此法,在陶山福地请魏祖下降凡尘,以辨析当时天下难辨的上清诸经。”
“只有同为成道的祖师行法,才请来真仙下降。”
白先生点头应道:“既然你知道难以成功,又为何要如此行事?”
“奇门阵前,附身我兄弟宣哲润的是白先生您吗?”岳是非问道。
见白先生再次点头不语,岳是非才接话道:“我猜也是,虽然我不懂仙道之事。却也知道白先生您愿意为了奇门阵的事用特殊的方法降临凡尘,就说明您要不和此间众生因缘未了,要不牵挂不断。”
“所以不是我觉得能请下您来,我是觉得,您本身就愿意降临此地,为我们指引前路。”岳是非恭恭敬敬的对白先生拜伏下去。
虽是修道之人,但神仙缥缈,道迹玄奥,哪里是说见就见?天上的神仙遵循大道行事,不会随意干预人世间的事。必要有所因缘作用,才能展露其力。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岳是非真正见到神仙。
那一头,似乎是见岳是非与白先生对话。宣哲润盯了许久,看两人相谈甚欢,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所以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悄悄的,想要趁着两人不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不要说白先生,就连岳是非也时刻注意着他。有仇不报可不是岳是非的性格,刚才这家伙把岳是非逼到那等地步,连凶煞也没能做到这种事,岳是非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怎么也得找点麻烦给他。
何况,退一万步,岳是非真要放过他。也不可能让他带走宣哲润的身体:“哪里走?”看他有动静,岳是非直接出言呵斥。
比岳是非动作更快的是白先生,他轻巧的往前踏出右脚,胜似闲庭信步。但就这一步踏出,转瞬间已按住了宣哲润的肩膀:“怎么?还没叙叙旧,走这么急干嘛?”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还是要放?给个痛快。”宣哲润直接叫了起来,他心里也是提着,不知道白先生想拿他怎么样。
白先生不假思索就道:“你刚才说,是因为我的禁制,所以你不能进入封印中去见他?”
宣哲润的脸色急变,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想到了白先生要干什么,心下只觉得太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