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群邪将至?”山羊胡皮笑肉不笑的道。
给他脸才说他有功劳,不给脸,岳是非对他可没半点好感。现在跳出来反驳,岳是非直接回道:“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有,查访过后才发觉此事,故此特意赶回来,请陈老爷帮忙。”
“我精通遁甲术,刚才道友也是感受过了。奇门格中,事无巨细,如观掌中。假如真有道友说的那么厉害,我定然有所感应。”山羊胡抹了抹自己的两撇胡子,态度嚣张,好像吃定岳是非惧他。
岳是非看着他,没有太多表情,心里却在想,要不要在这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自己能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奇门遁甲当然神妙,用在山羊胡手里也确实厉害。但岳是非不是没法子对付他,只是不想伤到小女孩而已。
但这也确实奇怪,为何他精通奇门术,却没有丝毫征兆?要知道,丹去伤是肯定对此有所知的。要不是山羊胡明明知道却故意装傻,要不就是他只擅法奇门,设阵起法之类,对于占算实则根本不通?
“你不懂就代表不存在?我在这事上胡说对我有什么好处?换个思路,如果我说的是真的,群邪真至,对这镇子造成伤害时,你能负责吗?”
最终,岳是非还是打算先口头解决,别动手。
还真把山羊胡说到语塞,他心里想的,岳是非是想争夺功劳多赚好处。但这种话私下可以想,却不能摆到明面上来,一旦摆到明面上,反而显得自己丢分。
修行人,最重要的就是形象。再怎么也得表现出悲天悯人的模样,谁能说自己其实是贪财贪色才入的门?但其实正是这些人太多,更加诋毁那些真行道的大德。
汉末时,太上老君曾传于吉一百八十戒。之所以传戒,就是因为老君曰:“吾遥从千万亿里观之,诸男女祭酒,托老君尊位,贪财好色,擅色自用,更相是非,各谓我心正,言彼非真,利于供养,欲人奉已,憎恶同道,妒贤嫉才,骄恣自大,禁止百姓,当来从我,我道最正,彼非真也。皆不当尔,故来相语。”
山羊胡只得道:“我只说我并无所觉,毕竟人力有时穷,或有我所不可见的。”责任是不想负的,但话锋一转:“我只提醒陈老爷,有些事得放亮眼睛,仔细抉择,免得被小人欺诳。”
陈老爷几乎白手起家,能攒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当然是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他没有回答山羊胡的话,也没有直接拒绝岳是非,而是问道:“岳道长想要我帮忙,需要我做什么呢?”
“陈老爷在此地影响力巨大,我想设下一个大阵来诛灭群邪,但是需要镇上百姓的配合,希望陈老爷出面帮忙,以便抵御群邪。”能够问岳是非处理方案,而不是先纠结事情真假,看得出陈家能立足,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听完岳是非的话,陈老爷也没先答复,转而问山羊胡道:“张道长,你精通奇门占算,不如你帮着占算一番?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灾厄?也是为了保险?”
山羊胡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金主发话,他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从自己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只精巧的小木盘。小木盘由上至下罗列四盘,正是对应奇门四盘,只见他左手取了几颗黑白色不一的石子,攥在手中。
先是看着盘面,似乎心中暗自推算着什么。等一定时间后,大致有了结果,开始将石子逐渐放入盘中,一边放,一边转动上面的三个盘,正是奇门起局的方式。
如此精巧的奇门盘,岳是非倒也是第一次见,他以前见到精通此道的,包括他的好师侄丁山道人,他们要不就是以手掌成盘,要不会有个固定的盘,也有在纸上测算或是用算筹的,有这么精巧可随身携带工具的,还不多见。
等待片刻,他抬起头来,表情舒缓也更加自信:“陈老爷,我测算过了。不光您,就连这个镇子,短期也没什么大的灾厄,不过是有些小劫数,无需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