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继续往寒潭的方向游动。与其思索大鲶鱼什么时候发起攻击，不如先把铁符镇下去，只要铁符入了寒潭，自己就可以离开。

直到寒潭口边，岳是非正要将铁符镇下去，身后有水流波动。连忙转身，还没看清就先以景震剑向后挥去，手的动作比脑子与眼睛更快几分。

水中动静本就会慢上几分，人和鱼怎么能比呢？所以非得反应更快才有一线生机。

挥剑后，看到大鲶鱼距离自己的位置尚有点距离。像是怕了自己手中剑，大鲶鱼只是在远处游弋，不敢靠近过来。

几乎在挥剑的同时，岳是非左手松开，铁符缓缓往寒潭中落去。待这铁符落到底，岳是非再回到岸上诵咒，便可借符中神将威力，镇住小姑娘怨气所成的煞，对地气的搅扰也可松开，到时再想法子纾解这洞中水即可。

因为水中有浮力，铁符是缓缓飘落的。这时岳是非还不敢离开，万一刚刚浮上水面，大鲶鱼就冲过来把铁符弄走了呢？这等开了灵智的异物不可小觑。正当全神贯注时，就听到有声音传来，

“可恶，他丢下去了？完蛋！完蛋！”

单听声音倒是憨态可掬，甚至还有些喜气。

眉毛一挑，岳是非懂了。这是上方语啊，此地有这种成气候的家伙？是大鲶鱼？

上方语是某些出马，出道的人在被上身时所说的言语。传说是天上仙神所用言语，但这不过是民间说法，真正玄门来讲，诸天祖师正神随方设教，若是有心传法，必然会用凡俗知晓的言语来传播。

即使有些是人看不懂，也是以天气云麓，雷电霹雳等所成符篆。这是神明隐讳，天书文字，本就无意让人知晓其真意，故此有意隐去。但不论如何，都不会用些故弄玄虚的方法来说话。所以玄门对于上方语，还有个称谓，叫“阴语”，指的就是那些有点气候的野仙，精怪交流的言语。

上茅山前，岳是非的家里是从北方来的，所以对这种上方语还有所知晓，能听懂其意。但南方顶仙出马的不多，更别说是入了玄门的道人，更不会与那些打交道。何况仙家中更厉害些的，像是不久前的双头蛇，甚至能以真身出现，通晓人话，也不必讲这种上方语。

岳是非死死盯着面前的大鲶鱼，他意识到刚才应该是大鲶鱼没忍住，吐了句槽？

“看我？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能听懂我的话？”

接着，岳是非又听见水中传来声音。仍是刚才有点憨态可掬的声音，果真是大鲶鱼在说话。

修行人气息匀长，本就有胎息一说。虽然岳是非的修为还做不到胎息，但是在水中屏气的时间是远超常人的，所以他倒是也不急着现在浮上去。

尤其是当他发现，这大鲶鱼似乎才是真正胆小的对象后，兴趣忽起。如果他能跟大鲶鱼对话，或许可以进一步搞清楚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用景震剑对大鲶鱼挥了挥，随后用手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自己，再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伤害它，让他上去跟自己对话。

“我勒个去，真能听懂？”

不可置信的语气，大鲶鱼也不乱窜了，用庞大的身躯在岳是非眼前晃了下，缓缓的停在不远处，继续盯着岳是非：“你、你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