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安若僵了一刹,回过身照旧是欠身施礼:“驸马爷。”
“起起起。”驸马疾步走来,抬手便要扶过她的手肘。
安若忙后撤一步,一面道:“今日是公主相邀,不知公主可是有事耽搁?”
驸马手指落空,眸间笑意却是愈深。
他抬手又要去勾安若的下颌,一面含笑道:“我瞧你身子大好,可还是单薄些。”
安若错开脸,猛地抬头,一眼便望见驸马爷那目光流转,竟是在细细打量她的身姿。可谓眼圈乌黑,言语轻薄。
安若顿觉恶心,拉过石竹就要错开驸马离去,不妨她错开一步,驸马便紧随一步,凭着高大的身姿死死将她拦住。
几步之后,驸马居高临下凝着她,忽然笑出声来:“美人慌什么?□□我又不会将你如何?”
“还请驸马爷自重!”安若冷声斥道。
驸马仿似没瞧见她眸间厉色,笑得愈是无忌:“遍京城都说你家二小姐是个明媚动人的美人,可就我瞧出了,安若,你才是定国公府金屋藏的娇娇。”
“可惜太子竟是个瞎子,竟瞧上了安宁。”
驸马似无奈叹息,又满眼皆是得意。太子错过的美人,竟让他惦记,不可谓不得意。
安若听着,只觉得那话头字字入耳皆令人作呕。她趁势又要离去,不妨驸马这次忽然将猪手直直伸来,石竹要替她挡开,被驸马一手推开。
手腕陡地被人紧握。
安若顾不上石竹仍倒在地上,只觉得身子发冷。她即便是走过一世,也素未与男子接触,这时猛然撞见此等情形,片刻慌张,便是迅速以另一只手拔下发上长簪。
“放开我!”
安若厉声道,再是顾不得尊卑。此等猥琐下流之人,也配不上尊贵二字。
驸马嘻嘻笑着,拿捏着安若手腕,身子又要前倾。
“驸马!”安若手上移转,发簪尖锐那端方才还对着驸马,这时骤然抵在自个颈间。“驸马再不放开,便是要了臣女性命。”
驸马眸中一瞬慌乱,转而又觉,女子轻贱,能有几分气节?身子照旧是前倾,却是在垂首间赫然顿住。
雪白的颈间,竟已见了血珠。
驸马终是慌了神,手上掐着女子手腕,却是在惊愕间一时没有放开。直至身后传来一道厉斥:“驸马这是做什么?”
女声清冽有力,是极为熟稔的音调。驸马猛地后退两步,安若也在驸马撤离后瞧见一身华服的女子大步走来。
四公主不复昨日发髻繁复,今日发髻随意挽着,只瞧着恣意清爽。
她一来,驸马方才高昂的脑袋瞬时低垂。四公主睨一眼驸马,不屑冷哼:“我就说她瞧不上你,哪来的脸?”
驸马低垂着头,不敢吱声。
四公主又是扬声道:“来人,将驸马拖下去!”
拖……
这一字用着,不止安若,连带着方才爬起小心护在安若身侧的石竹,也是正经瞪圆了眼睛。这驸马虽是不堪,可再怎么说也是驸马,公主竟是用“拖”来对待。
然下一瞬,安若同石竹便是眼睁睁瞧着,驸马当真被大步走来的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拎着手臂拖行离去。
这……四公主与驸马的关系,竟是比传言更甚。
安若费力回想着有关四公主与驸马的从前,才渐渐琢磨出其中意味。
第11章试探
四公主与驸马不和,这是楚京人尽皆知之事。然再是不和,终归是公主府家事,寻常人哪敢置喙?
安若活过的那一世,在皇陵五载,也只辗转听说过其中一桩。
驸马死后,公主养了面首。
纵大楚民风开化,史上却是不曾有哪位公主荒唐无稽至此。甚至,听闻驸马死后没几日,四公主便带着那面首堂而皇之出现在人们眼前,无半点忌讳。
仿佛是,就等着驸马死去。
安若不曾听过那面首名姓,也不必知晓,只敛下满目震惊,姿态缓慢恢复如常。
另一端,四公主将碍眼的驸马打发走,蓦地想起昨日与三哥哥那一问。三哥哥那眼色,看怪物一般看她。
可她却知,昨日她将驸马摁在书房,也没拦住驸马悄悄出门,隐在暗处,那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安若身上。
“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四公主大步上前,眸中深意褪去,只落下爽朗。“令你受惊了。”
安若恭敬如常:“臣女不敢,想是公主有事耽搁才迟来一步。”
这竟是直接给她铺就了台阶。
“有什么事?”四公主却是不踏上,无谓道,“我就是闲着没事试探你。”说罢,一手便是落在她的肩上。
安若肩膀一侧猛地下沉,却非四公主手上力道压人,实是受了惊。她揣度四公主或是有些试探,没成想,四公主竟这般坦诚。
她嘴角温婉僵住,只听四公主又道:“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还你。”
“臣女不敢,您试探自有您的道理,算不得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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