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你又在发什么疯!”当下虽是白天,可这罗帐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平白无故地叫人心慌。
他贴近玉照的耳廓,声音依旧如往昔一般清冷,只气息略重,鼻吸所到之处,玉照起了战栗。
“夫妻床间之事,罗帐一遮,朕不说,你不说,谁又能知道?你不是想得太多是什么?”
......
......
玉照自然义正言辞,疲惫的拒绝了这人荒谬的请求:“不,你想的美!你这个骗子刚刚骗了我,现在又要骗我!”
皇帝凑着她的耳边,擦了擦她鬓角的濡湿,气喘的低声哄她:“那不是朕的错,是李近麟自作主张去寻你......”
玉照疲惫的翻了个白眼。
“你不信?”
“好吧,就当是朕错了,你想要怎么罚,朕都答应......”
过了许久,玉照自然不依,含着哭腔控诉:“我好累......”
赵玄也知要见好就收,很快放过了她,不然事后小姑娘就真难哄好了。
玉照从来不管后续的事儿,一重获自由立即沉沉睡去,反正第二日她的身子总是干净的。
她困顿的早不知时辰早晚,混沌的眼皮直往下坠,却好像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没完成,昏昏沉沉地盯着上方漆黑的帐曼,见外头隐隐有些光亮,便以为是早上了。
察觉的帐外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玉照立刻提起精神来,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了,清醒的逮到一次道长上早朝。
玉照忍着酸软的身子,蹑手蹑脚的,轻轻掀来了罗帐一角,一双眼睛偷偷朝着缝隙往外看去,想瞧瞧道长是不是背着自己叫美貌的小丫鬟穿衣服了。
玉照一双搜寻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除了皇帝以外的第二人。
只见皇帝侧身若无察觉的自己穿着中单,自己将衣襟上的衿袋一根根系上。
没有貌美的侍女,更没有旁人,她家郎君洁身自好,连衣服都是自己穿的了。
玉照瞬间不用旁人哄,就欢喜雀跃了起来。
从床上下去,□□着雪白的脚踩在一地绫罗锦绣之上,从背后伸出香臂,搂住他的精瘦的腰身,“放着别动,让我来伺候你穿衣服。”
赵玄后背一僵,回头看她睡眼惺忪的脸,说这话时眼睛都是闭着的,一看就是还在半梦半醒,忘了生气,不知说什么胡话呢。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担忧起来,是不是把人折腾坏了,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不怪我就好,不要你伺候,回床上去睡去。”
玉照不听,明明困得眼皮也睁不开,偏偏要撑着身子给他套衣袍,她给他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差道长好多,举着衣袍,道长仍要微微低着身子去迎合这衣袍的高度。
明明自己也不是很矮啊!
玉照累的清醒了些,看了看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道长,再看看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才反应过来:“啊?”
“睡傻了?”
玉照揉了揉眼睛,看到满地狼藉,和外头的晚霞,才回过神来,两人先前是中午滚去了床上折腾,如今恐怕是下午呢。
道长要去哪儿?
又要午朝不成?
赵玄拿起干净的衣裳给她套上,玉照这会儿只乖乖的伸手照做。
“怎么了吗?要去哪里?”玉照仰头望着他,有些期待,以为他带她出宫玩。
新婚这段时日,玉照便是再累,只要得知要出宫去玩,再累也不觉得累。
皇帝见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眼中的光如此热切,叫他都有些愧疚起来。
小姑娘喜欢玩儿,自己这段时日却因着政事等闲抽不出空来,今日早早退朝回了坤宁宫本想陪她四处逛逛,结果......
皇帝摩挲着她温软的手背,不欲多说,“朝中有事,宣了几位宰相,朕要往太极宫一趟,宝儿随朕一道过去,好不好?”
玉照一听有些失落,又是那地方,顿时生了一些胆怯。
那是禁庭第一宫,大雄宝殿,上朝的地方呢,光是远远看着就觉得像是一尊张牙舞爪能吞噬人的巨兽,她怎么好进去?
玉照可是个没什么听政意愿的皇后,她是半点不想掺和政事,主要是清晰的有自知之明,若是以往还能对权利顶端有那么一丁点的期待和感兴趣,自从这大半个月跟道长同吃同睡,也知道了一些,权利之巅哪里是那么好站稳的?
就像是道长,临近年关了,隔日坐朝,可是还是每日都要往前殿去面见朝臣,商议政事,早上起的可是比鸡都要早。
“怎么?不想去?”赵玄倒也不想强迫她,不愿意过去,便留在坤宁宫叫人陪着玩便是。
玉照摇摇头,十分懂事的甜言蜜语:“想陪着你呢,但是不想见到其他人。”
皇帝一听,心登时化了一半,忍着不规矩,摸了摸小姑娘软和的手,“不叫你去见其他人,朕叫他们往紫宸殿议事,你往偏殿传膳吃饭。朕就在旁边殿里,你想去找朕便随时去......叫李近麟陪着你往那处逛逛,可好?”
如今都快到晚上了,等外头天色再暗上一些,走在宫里的感觉似乎与以往不同。
玉照骨子里有着贪玩的劲儿,当即重重的点头答应了。
第66章人比人得气死人
紫宸殿是帝王寝殿,规格之高与太极殿也相差不了多少。
李近麟带着玉照往偏殿去,玉照提步踏入,殿内是截然不同于坤宁宫的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