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 / 2)

门推开,秦羽白一走进屋内就笑了,“怎么回事?”

屋里的灯正在跳频闪烁,一闪一闪,整间屋子都在半明半昧之中。

助理解释道:“灯管太老,接触不良。”

秦羽白“哦”了一声,解开西服的扣子,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从贴身的口袋里拿了烟点上,他眯了眯眼,道:“关了吧。”

“是。”

灯关了之后,屋子里便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他唇角闪动着橘色的火光。

秦羽白不紧不慢地抽了半支烟,才道:“把人拖出来。”

助理在黑暗中一点头,进了主卧,让保镖把人带了出来。

秦羽白嫌晏国富吵,在路上就吩咐了助理,让他教教晏国富怎么说话,所以晏国富被拉出来的时候安静得像只小鹌鹑。

客厅里全是黑的,晏国富一眼就看出了黑暗中秦羽白的身影。

人全都站着,就一个人坐着,又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点光,晏国富几乎是匍匐着扑过去的,他嘴被堵住了,只能在空中虚虚地做着磕头的动作。

秦羽白挥了挥手。

保镖站到了晏国富身后,一左一右地将他固定住。

烟夹在手指,秦羽白的视线在黑暗中游弋,“把你在电话里说的话再说一遍。”

保镖去掉了堵嘴的抹布。

“秦总、秦总……”晏国富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不敢再像电话里那么放肆,“我说,晏双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婊——”

“停,”手在空中虚虚地一顿,橘色的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一条线,秦羽白懒懒道,“带他去洗洗嘴。”

“是。”

晏国富立刻被保镖拽了起来,一声求饶被手套堵住。

老房子里的隔音很差,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清晰地传到客厅里,手指轻弹了下烟,秦羽白又吸了一口,“好了。”

片刻之后,保镖拖着湿淋淋的人出来。

在寒冷的深秋被凉水猛灌了一通,晏国富冻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他其实不蠢,相反的,他很有些小聪明,所以才会仗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成天就想着不劳而获。

秦羽白是从天而降的一张饭票,唯一可惜的就是捆绑在晏双身上。

“想好了再说,”秦羽白缓缓道,“不用添加你的私人看法。”

晏国富吞了吞口水。

从秦羽白的态度上,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张饭票仍然有持续的可能性。

“那次……您让我……到这里来、来看看小双,他、他就像变、变了个人似的,对我呼来喝去……”晏国富抖了抖,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在说话的感觉让他感到没来由地恐惧,他逐字逐句地斟酌道,“他说您和魏先生都是他的狗……这句是真的,我没有添油加醋——不信您可以让他来和我当面对质……”

橘色的火光在指尖闪烁,晏国富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我的赌债是您设计的,我要是敢得罪他,您有的是手段收拾我。”

安静的客厅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笑。

晏国富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的火光划了一条线,“继续。”

“后来……魏先生就来、来了,两个人在楼、楼下亲、亲上了,我亲眼看见的——”

晏国富呼吸急促,“是、是真的。”

客厅里又陷入了安静,晏国富看着秦羽白又吸了口烟,“没了?”

晏国富老实道:“没了。”

秦羽白又笑了一下,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助理心领神会地拿来了桌面上的烟灰缸,他捻熄了烟站起身。

黑暗中,晏国富费力地仰头,只看到男人隐约的轮廓,他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秦羽白的下一步指示。

他知道秦羽白一定很生气,这个养子本来就是不详又没什么用的东西,他愿意当马前卒去替秦羽白好好地报复一下晏双。

既然晏双都肯为他的赌债签下协议了,他一定还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一定不会就这么被抛弃的。

“晏双……”秦羽白缓缓开口,在晏国富紧张到快要抽搐时,秦羽白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犯晕了,“一直住在这里吗?”

晏国富傻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是吧。”

“是吧?”

晏国富忙解释道:“我不常在家,他、他应该是也没、没地方去,是,是一直住在这儿。”

“哪一间?”

晏国富由保镖扶着,走到了一个房间前。

秦羽白打开房间,手指摸上墙壁的开关,暗黄的灯光亮起,他微眯了眯眼。

这是个非常小的房间。

门一打开,就是一张顶到墙壁的单人床,床前一张窄窄的书桌,书桌上还有地上整齐地放着旧书,墙面上唯一的装饰就是各色奖状。

三好学生、作文比赛特等奖、英语比赛一等奖、优秀学生、区文明学生……

奖状几乎贴满了整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