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车夫赶紧驱马追了上去,奈何黑衣人速度太快,他追了不到两里地,黑衣人就彻底失去了踪影。车夫心里着急,只好原路返回,将怔楞在原地的芫荽载到马车上,匆匆返回凌园,把事情禀给陆悯。

风像刀子一般在脸颊刮过,林虞横趴在马背上,只见已显萧瑟的秋林快速掠过,路越来越难走,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饶是放缓速度,也十分颠簸,林虞的小腹被颠的有些不舒服。

她伸长手臂,抱住骏马的脖颈,微微侧了身子,这才好受了一些,身后的人似乎见不得她舒服,伸手将她按趴在马背上,压着她的脊背不让她动弹。

林虞头朝下,四肢也朝下,倒栽葱一般,全身的血液凝到头部,眼睛憋的红红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直接犯起了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路园勒住缰绳,嗦了林虞一眼,心道她莫不是有了身子?他料定林虞在侯府不甚被重视才敢掳走她,可她若是有了身子,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陆悯那样的性子,怎会饶过坑害他妻儿的人。

路园一时有些惶恐,但一想到林虞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就恶从胆边生,将林虞从马背拎了下来。

路园把林虞推倒在地,攥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山洞走,山洞前并没有路,地面是凹凸不平的碎石,林虞的身体从碎石上摩擦,硌的生疼,所幸现在是深秋,她穿得衣裳比较厚,才没有伤到身体,但宽大的外衫已然被磨破。

山洞很阔,林虞被路园拖到最里面的柴火堆上,她被拖的头昏脑涨,却还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站定以后才看清来人,不由瞪大眼睛。

看着林虞惊异的神情,路园十分畅快,他扬起嘴角“咯咯”笑了起来,虽说是在笑,声音却阴森森的,似鬼魅一般。

他慢慢走到林虞身旁,缓缓挽起她的衣袖,看了一眼,而后咂咂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金枝子那样的剧毒,怎么就毒不死她,怎么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没劲,真是没劲透了。

路园的目光起初是狠厉的,现在却变得怏怏的,无精打采中又夹带了一丝疯狂。林虞不由想起那个被路园折磨的差点丧了命的妓子,她脊背发寒,微微哆嗦了一下。

林虞退后一步,拉开和路园的距离,现在境况特殊,她势单力薄,不敢公惹怒路园,于是转圜了一下,委婉道:“路四公子好兴致,这里的景色果真很宜人,您请我到这里来恐怕不光是为了赏秋景,还有何事?”

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穷凶极恶,她想给路园一个台阶,假使他此行是冲动所致,此时顺着台阶下来,二人便可相安无事。

路园是铁了心给林虞好看的,根本不理会她递出来的台阶,他嗤笑一声:“林虞,你果真是个口齿伶俐的,都到这个地步了,竟还能镇静的给自己琢磨脱身之法。”

他眯起眼睛,眸中露出狠厉的杀意,压低声音道“在林府门口,你就是用这副伶俐的口齿,害我名声扫地,臭名昭著的。在林府里面,你也是用这副伶俐的口齿,命令家丁折辱于我。”

语罢,路园伸出削瘦的手指,在林虞唇边慢慢摩挲,他动作很慢,在林虞唇边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待心里的怒意平息了一点之后,他拉长声音道:“我若是把你的舌头拔掉,就不会有那么多事端了。”

林虞头皮一麻,衣袖内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因为太过于用力,指节处泛出隐隐的白。

她紧张极了,面上却分毫不显,路园在林府门口大闹,无非是为了名利,为了保住与林杉的亲事,方便以后攀附林家与陆家。林虞不敢惹怒他,只好顺着他的贪念,抛出一个诱饵。

路园若是上了勾,哪怕为了攀附荣华富贵,也得乖乖放了她。

她温声道:“那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才做了错事。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路四公子与我姐姐没成成亲,可是好事一桩。”她语气诚挚,神色淡然,倒不像是在胡扯。

路园皱皱眉,等着林虞往下说。

林虞接着道:“我的表妹明容是太子少师之女,她性子爽朗,自幼不喜欢读《女戒》《女则》,偏偏对《水浒传》很是痴迷,一心想嫁一位武二郎那样的英雄。

前几日,她到满香园吃饭,在楼梯间看到了路四公子,被路四公子的神采所折服,回家以后就闹着让姨丈到路家提亲。”

“姨丈原是不答应的,但他中年得女,就这么一个嫡亲女儿,受不得表妹三番两次的闹腾,俨然就要松口了。”

明容爽朗大方,林杉娴静文雅,她们二人的性子截然不同,关系却极其亲近,林杉发热的那些日子,明容隔三差五就往林家跑,有一次林虞也赶回去瞧林杉,二人遇到,在暖阁谈起了路园。

明容到满香楼吃饭时,确实瞧见了路园,不过不是倾心于他,而是默默将他从头到脚一丝不漏的骂了一遍,最后气的急了,还拿出针线笸箩做了一个布娃娃,背面写着路园的名字,用银针狠狠扎了一通。

路园垂眸,前几日他到满香园吃饭,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娇娇小小的,身穿一袭红色高腰襦裙,面容娇俏,浓眉大眼,与他擦身而过之时,确实是瞥了他一眼。

路园平素不会把这起子小事记在心上,只因那女子生的实在是明艳,他的印象才深了一些。

太子少师是正二品的品级,实打实的高官,若是能与太子少师的嫡女结成连理,自然比和林衫成亲实惠。

不过……

路园眸色一转,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睨着林虞慢悠悠道:“照二夫人的意思,过不了多久,明家就会到我路家提亲?”

林虞点点头,一派坦然。

路园哈哈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响,直至笑的嗓子嘶哑了才停下来,他哑声道:“既然有这样好的亲事等着我,我自不能胡作非为,做出有损君子风度的腌臜之事。今日的事权当误会,夫人请回罢!”他侧过身体,让出一条路。

林虞袖内紧握的双手倏然放松,她原以为要费一些功夫,没成想路园轻而易举就上了勾,机会摆在眼前,她自不会拖泥带水,提脚就往外走。

快步走到洞口,就差一步的距离就能走出去,这时,路园一个箭步从洞内冲出去,狠狠把林虞推倒,扯住她的脚踝往洞内拖去。

山石粗粝,林虞的身体伏在地上,随着路园的拖曳,被磨得生疼,她的衣衫大半已被磨破,露出娇嫩的肌肤,雪色肌肤也被山石划出红红的伤痕,林虞咬牙,忍着疼痛,把破破烂烂的大袖衫裹紧身体。

路园俯身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儿,阴恻恻道:“林虞,你当我是傻的不成,以为随随便便胡诌几句,就能把我骗的团团转?”

林虞没有说话,仰面盯着路园,此时的路园近乎疯癫,嘴角狞笑,眼底一片血红。

他慢吞吞从袖内拿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的刀鞘也是红色的,血一般刺眼。他将匕首从刀鞘内□□,亮光一闪,匕首就贴到了林虞的脖颈。

那匕首冷冷的,沁凉锋利,带着逼人的杀气。林虞硬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出言提醒:“路园,你冷静一些。”

路园嗤笑,捏着匕首微微转动,只一下,林虞欺霜压雪的肌肤上就多了一条细细的伤痕,鲜红的血液顺着伤痕一点一点渗出来,细细的血珠子连在一起,像一条绝艳的红珊瑚项链。

路园的喉结滚动两下,将匕首抵在林虞的小腹,俯身凑到她的伤痕处吻了一下,嫩滑腥甜,果真极品。

他有些上瘾,不由多吻了几口,而后坐起身来,舌尖围着嘴角舔了一圈,他原本是想将林虞绑来直接打杀的,没成想林虞会如此诱人。

艳丽的血珠子,被山石划破的红痕,诱着他起了旖旎的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先1奸1后杀也不为一桩美事。

路园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一旁,摁住林虞,疯狂撕扯她的衣裳,交颈衣领被扯开,露出蝴蝶一般美丽的锁骨,细细长长一条,上方是一个深深的窝,路园凑到那个小窝处,狠狠嘬弄。

林虞静静躺在地上,身子纹丝不动,手臂上移,悄悄拔出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路园的侧颈,鲜血喷涌而出,路园闷哼一声,他腾出一只手去摸侧颈,低头一瞧,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他的眸中燃出火焰一般的光芒,抬手就给了林虞一个耳光,林虞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忪。

顷刻之间,又是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她的另一侧脸颊,林虞闭上眼睛,拿着簪子胡乱扎起来,也不知扎在了哪里,只觉得身上一松,路园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