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真话,美作也肯定不会信的。
“阿司的女朋友?”
果然不出类的所料,美作不以为然地怪叫出声:“类你不想告诉我们打算编故事也要找个靠谱点的对象,哪怕选我当主角都比选阿司现实啊。”
视女人于无物——噢,不,是视女人于麻烦——的道明寺司也会迎来他的真命天女?
亲眼目睹他横行霸道践踏无数芳心单身十数年的西门和美作已然不会抱有这种天真的期望了。
“况且,”美作又说:“就算你做的是预知梦,阿司的女朋友也不该出现在你的梦境里才对。”
类没有再浪费唇舌去辩解这种无证据又无意义的事情,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装睡。
美作见似乎真的撬不开硬壳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倒也无意追究,而是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色彩地嬉笑:“关键是阿司听见了,你选择不解释也罢,盼着他忘记倒也还好,万一他不巧还记得,你偏偏给出刚才的答案——那小子一定会暴走的。”
类没有无视掉美作赤果果的嘲讽,一抹笑意掠过眼底,突然睁眼,伸手握住他的右侧小臂,使力一拽,迫使美作一个前倾倒进自己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纤长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在真丝衬衫的隔绝下勾勒出美作那历来引以为傲的凹凸起伏的背肌。
“呃,类?”
和那双灵动的眼近距离对上,猝不及防的美作下意识地回抱住他。
结果下一刻类的举动把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美作的三魂七魄都要活活震飞了——
他亲了美作的耳垂!
温热又柔软的唇瓣带着呼吸的湿气,轻轻地停留在皮肤极薄、因神经末梢丰富而敏感的耳垂上时,所营造的心理战栗感怕是连物理电流都要甘拜下风。
尤其是……
在知道这个始作俑者是类的情况下,效果被成百上千倍地扩大。
要不是舌头已经连同化作木乃伊般的身体一样僵硬不已,脑子里炸开了锅的美作恐怕已经丢人地尖叫出声了。
此刻他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
美作眼里溢满了难以置信,竭尽全力地挣脱类的禁锢,满脸通红地捂住自己既麻又烫的耳朵,跟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一样语无伦次:“你、你、你……”
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鹦鹉学舌:“我、我、我……”
美作气节。
在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后,他气急败坏地控诉道:“类你又在恶作剧!!!”
他的整个耳朵根都红得和被煮熟的虾米有得比。
类耸肩,无辜地问:“原来你不喜欢这样吗?”
美作半瘫软在座位上,色厉内荏地用恶狠狠的腔调说:“当然不喜欢!”
类缓缓展露出个在美作眼里如恶魔般的邪恶笑容来,茶色的瞳孔里神采奕奕、仿佛闪烁着瑰丽的光芒,语气倒是相当遗憾的:“噢~我还以为美作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是因为很渴望对我这样做的缘故呢。”
惊魂未定的美作还兀自在努力定着心神:“类你什么时候学西门——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在美作的心目中,类的思想一贯犹如婴儿般纯洁,一旦学坏,最可疑的污染源除了西门不作他选。
美作很有自觉地将排除出了嫌疑人列表。
类不再实质上逗弄他,但唇角笑意不减,话语上更是肆无忌惮:“哈哈,美作真可爱,居然被我吓了一跳呢。”
莫名其妙被形容成‘可爱’的美作简直就差化作一座沙雕默默风化在空中了:“……”
这娴熟的调戏口吻真的属于过去那个沉默寡言懵懂无知的类吗?!
美作觉得自己的世界被一夜之间刷新了个彻底,或者说,认知也被完全颠覆了。
“你说的对,”类将右腿横搭在左腿的膝盖上,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有种说不出、不逊于美作和西门的风流味道:“我是应该体验一下‘成年人的快乐’了。”
一时之间没能适应话题的美作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类很耐心地解释:“我是说,今晚你们不是要去跟女人厮混吗,哪里的美眉各方面素质都比较高?我也去。”
美作揉揉眉心:“你真的不准备管静了?洗尘宴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办的吗。”
类失笑:“美作,你应该从今天开始相信我——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他顺手打开近在咫尺的车门,笔直的长腿垮了出去。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校了。
“快下来吧,别发愣了。阿司他们估计早就到了不是吗。”
类落落大方地向还呆坐在车里的美作招招手,又好意地出声提醒了句,然后等也不等地就率先离去了。
脸颊绯红的美作眼睁睁地目送类潇洒下车的修长身影,懊恼地呻、吟了句,泄愤般地锤了锤身下绵软的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