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游澜京想起往年,每年宫宴回来,都要在一个人在书房提笔练字,到后来练字也无法静心,便静静坐着,掌心握住冰块,才能消解下来心头的烦闷。
他从少年时期一直孤寡到青年,盛京城的世家公子,一般十五六岁,房中已是娇妾通房一堆,而首辅府中,连一个美婢都没有。
权与色一向挂钩,百姓不敢置信,在钱权上贪欲深重的首辅大人,这些年来从不曾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哪怕在烟花之地谈生意,他也是正襟端坐,一眼扫过去,便让那些美人怕得不敢近身。
情动是男子常事,众人常怀疑首辅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否则,这些年是怎样纾解的呢?
游澜京的目光暗哑下去,如今这地方,到哪里去找冰块?他用手抚摸着少女的脸颊,粗糙的掌心,摩挲过柔嫩的脸庞,酥酥痒痒。
少女推住了他这只手,似是不满,不安分地在他怀中动起来,这怀中太烫了,她像一尾鱼,想往清凉的地方去。
这样一动,却让那双凤眸沾染上了情动,他险些失守,牙间一咬,压抑住了。
缓过来时,他察觉自己搂着少女的指尖,微微发颤。
意识不清中,玉察睁开了眼,她忍住胸口不适,费劲地想要看清眼前人,是他啊……
像披上一层雾霭,影影绰绰的,她方才做了一个噩梦,现在半梦半醒间,睡眼惺忪,却不知这副模样,落在他眼底,是雨前嫩生生的芍药花苞。
玉察的眼神迷濛,半睁着,羔羊一般依偎着他,游澜京不禁想,若她能永远这样听话就好了。
她昏沉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呼吸间,轻轻扫在游澜京的喉结上,如飞鸟逗留湖面,勾弄着湖面底下的怪物。
心头,忽然一紧,游澜京莫名更加烦躁了,手腕不知不觉用上了力,将少女弄疼了,她倒吸一口气,彻底看清了抱着他的人。
混沌不堪的脑海中,掠过一丝精光,她吓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不是不舒服吗?”游澜京静静问。
“我不晕了,你走吧。”
玉察怯生生地往里头缩,意识到游澜京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她当然知道那人又在想什么,于是,一把将被子拉起,蜷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似乎,这样他就奈何不了她。
走?走到哪里去?游澜京面无神情,只觉得她离开后,怀中空落落的。
“不晕了,那就好。”游澜京说。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如今,他怎么睡得着呢。
“首辅,天色晚了,你快回去休息。”
游澜京置若罔闻,不知不觉间,他带落了帷帐,瞬间,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烛火。
“你……要做什么。”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一本正经,却轻声地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公主,我们是不是……很久都没有了。”
“嗯?”
第47章.首辅也会脸红?公主,你真凶
玉察吓得抓紧了被子,一片黑暗中,一丝光也不敢放进来,良久,她感到隔着一层被褥,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脑袋上。
“公主,喝药了。”
“你放在那儿吧。”
玉察的声音闷闷的,她得听到关门儿才安心,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哄她出来。
游澜京面上的神情有一丝无奈,他将药碗放下。
“微臣不会乱来。”
玉察在厚重的褥子下,憋得有些喘不过气,正好游澜京说了这话,她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耐不住热,一根指尖缓缓地扒下褥子,露出一张通红的脸庞。
从脖颈到脸蛋,整个人像被热气蒸腾过似的,青丝被汗水沾湿,粘粘的,游澜京拿过了一旁的药碗,想起白马津的夜晚,少女曾有多次这样香汗淋漓的时候。
他垂下了睫毛,一边用小汤匙搅动着药碗,一面慢慢说:“方才叫她们在岸边儿寻了一家药铺子,还特意叫了买些荷糖,公主不同我们这些江湖粗人,过几日,到了微臣的老家,一切就好了。”
“首辅,我自己来吧。”玉察支起身子,轻轻说。
游澜京依旧将小汤匙伸了过来,金铜的小汤匙,抵在了少女的唇瓣前,她睫毛微微一动,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玉察只想开开窗子,透透气,跟这个人共处一室,实在危险,浑身不由自主地紧张,不停地发热、冒汗。
她从来都不觉得,游澜京会有克制力这样东西。
“大人,给我开窗子,放点儿夜风进来吧。”玉察细声细语说。
游澜京放下了药碗,起身,支起了窗子,望着灯火万千的湖景,黑粼粼的水波拍荡,一阵湖水腥气送进了屋子。
“你现在可好些了?”他一面问,一面转过身。
谁知,竟然看到少女趁着自己开窗时,一手拿起药碗,仰起脖子,咕咚咚一下全灌了下去。
“公主……”他愣住了,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他刚想告诉少女,这药极苦。
少女一饮而尽,她重重放下药碗,用手指捂在嘴前,秀眉蹙起,紧闭着眼,她喝得太快,以为这样便不会尝到苦,趁着苦味儿没停留住,便落到肚子里,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我喝完了,大人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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