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gu903();李姑姑从院子踏进来,端了一盆热水。

嗅着屋内激烈了一夜的旖旎气息,看着公主大半个肩头上,白嫩的肌肤留下的痕迹,挥之不去。

他一口一个微臣,做出的事却大逆不道僭越至极,无一不是为了满足他强烈的掌控和臣服欲。

李姑姑心如刀割,她不敢多嘴一句,怕又触及公主的伤心事。

她何尝不知道,公主长大了,早已不是半年前蒙在鼓里的小姑娘,她拥有了更坚强成熟的心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宫里。

小不忍则乱大谋,公主有她自己的计划。

这是李姑姑与她的主仆默契。

公主肯忍气吞声,打掉牙往肚里吞,她这个老婆子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只是,实在心疼公主,自小她没有受过丝毫的怠慢与粗鲁,可这半年来,身子如坠污泥。

她今年才及笄,新婚之夜本该受到最温柔的待遇,而不是被那位首辅大人染指。

被游澜京惦记上,小公主这辈子算毁了一半了。

“李姑姑。”玉察忽然抬头唤了她一声。

“哎。”李姑姑放下了热水盆。

她快步走过去,正要扶起玉察,没想到,玉察抓住了她的胳膊,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问了一句话。

“您可知道,宫里头那些不能怀孕的妃子,用的是什么药?”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击砸李姑姑的心,她知道了公主的意图。

李姑姑愣了一刻,轻言细语回道:“宫里头,有些不能留下孩子的妃子,侍寝过后,会被赏赐避子汤。”

玉察鲜见地露出轻松的神情。

“姑姑可知道汤药的方子?”

“老奴在宫中待的念头久了,自然知道其中门道,只是……公主……”她心情复杂,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难道,真的让小公主怀上游澜京的孩子不成?

那样,她就真的一生一世摆脱不了他了。

哪怕是服用伤身子的药,她也不愿意与那个男人有一丝羁绊。

“老奴知道了。”李姑姑沉重地点头。

……

旭日初升,大魏王宫洁白的百层石阶前,等待了数名官员。

他们知道,今天,是病了半年的首辅第一次上朝。

今天,首辅的党系也将迎来最猛烈的一次抨击。

因为,新科状元李游在大街上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明明是冷冽的初春,众人的脊背却遍生冷汗,时不时擦汗。

这位首辅大人,还不如病着呢。

李游是老太师的嫡子。

老太师在朝数十载,门生弟子、蒙受惠泽者众多,派系深厚牢固,自开国以来,李家便是首屈一指的大世家,继承人往往辅佐天子左右。

李游遇刺,此事十分敏感,也十分严重。

都知道是谁做的,都不敢第一个提。

以游澜京为首的游党,向来是提议削弱世家势力的,每日上朝吵得不可开交。

自德王殿下领率雄兵入京,朝廷的局势面对前所未有的压迫,人人自危之下,世家门阀往日与游党争得头破血流,在面临虎视眈眈的德王,两相容忍的半年里,达到了微妙的平衡点。

但是一点苗头,足以重燃剑拔弩张的架势。

这半年的安宁,终于要打破了。

漆红巍峨的宝柱,黄蓝色的横梁,雕龙刻凤,盛京的这个小朝会,不知暗地要流多少血。

小天子瞧上去是个苍白清秀的青年,落水事件之后,他的身子一直未好全,是以瞧上去恹恹的。

宝座上,小天子平静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泾渭分明的一条横隔线。

一面是摩拳擦掌愤恨不平的世家集团,一面是冷漠阴狠的游党。

游澜京静静伫立,脸上永远是从容不迫的神情。

大红色朝服,衬得他孑然鹤立,压得满殿金碧荧煌也黯然失色,压得本来白净端正的臣子灰头土脸。

这后头,还插着几个皇叔安排的耳目,仔细地监听朝政。

要开始了吗?小天子心下叹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