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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一生如此短暂
隔着一扇门,听到屋里面唐立哲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哼吟,素素除了压抑自己的哭声什么也不能做,眼泪湿透了她的袖口,她哭的心都碎了。
啊——
一声痛苦的嚎叫,让素素吓得疾步冲回了屋里,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大声哭叫出来:“你这是干什么?”
他竟然在自残,用角落里一只玻璃碎片,扎破了自己的手心,满手的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凄美的花。
“没事,你不用管我,你怎么还没走?”
先前在家里时,他砸破水晶花瓶后,血流出来时,感觉整个人就轻松了很多,现在痛苦难耐时,他想到,可能流血是唯一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的办法,就尝试了下,没想到果真如此,血液里的毒虫终于安分了片刻,他长长舒了口气……
“你这样就不难受了吗?不难受了吗?你这个死疯子!!!”
素素因为心痛,口无遮拦的骂起来。
唐立哲一点也不生气,虚弱的笑着,伸出一只手,想抚摸她的脸:“在这一秒之前,我恨透了陆琪,可是现在,我突然有些感激她了,若不是她今夜对我使用如何卑鄙手段,可能我还不知道,你依然爱着我,你现在的眼泪,都是为我流的吧?”
“走开!”
素素拍开她的手,内心真的是乱透了,想走迈不动脚,只能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
“我还没死呢,你就哭成这样,若真死了,那你还不跟着哭死……”
流血只能控制片刻身体里的邪望,很快的,唐立哲又开始难受了,而且他已经摸清楚了这种药的习性,一旦安分片刻后,再发作就是如狂风暴雨,根本让人无法抵挡。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唐立哲痛苦的脸都扭曲了,他摸索到刚才的玻璃碎片,正要再划下去时,素素伸手阻挡:“你干什么???”
“你不走,我已经真的要控制不住了,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我暂时恢复一些理智。”
居然要靠不停自残来撑下去,素素作个深呼吸,突然站起身,狠狠将玻璃碎片抛到了地下,接着就当着唐立哲的面,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
“你……”
“让全世界的人都唾骂我吧,唾骂我是个坏女人!”
素素说完,主动吻上了唐立哲的唇,邪望在一瞬间迸发到极限,唐立哲发疯的将她抱起,压在了床上……
他的唇在她胸口留下一道道湿润闪亮的银线,在头顶灯不算明亮又带着昧暧的光线下跃动着萎靡的光。
忍不住用手去触碰他的头,她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场景,却没想到她的一生是如此短暂。
唐立哲知道,只要自己迅速融合,所有的痛苦就都会消失,但他不想这样,他忽然间害怕结束,害怕结束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如果这真的是梦,那就让他把这个梦一直做到天荒地老吧……
他慢条斯理的,压抑着体内魔怔了一样想要她的心,给予她熟悉的温柔,素素则紧闭着双眼,下定决心做一个坏女人,不管她今天是不是为了救人,她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她和温启是事实,她不求原谅,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让眼前这个男人不断的去伤害自己。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
他吻了她全部的肌肤,在觉得她不会紧张的时候,轻轻的进入了她。
一如既往的紧致温暖,因为太久没有被抚wei,他甚至能察觉到他一进去她就狠狠吸住了他,贪婪而急迫。正如他也是一样,像是一艘没有方向的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他所有的痛苦折磨在这一刻终结,他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良药,这是他永远想要靠近的地方,如果明天就是末日,那么,他只想留给她今晚,最美好的记忆。
她开始低吟,他再度吻上她的唇,轻轻含着她的嘴唇,将她的低吟全都吞下。
他看着她迷乱的神情,不自觉加快,伴着令人想要尖叫的节奏,他忽然停下,换上了手指,手指左右用力扩展,像是要撑开她似的,另一只原本抚弄她胸口的手,也掐上她几乎滴出水的花瓣,向两边狠狠拧动拉扯!
来自内外的双重挤压撕扯让素素只来得及急促地尖叫了一声,眼前忽地像是被极其强烈的灯光晃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失明。她觉得喘不过气来了,像是濒死的鱼一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蜷缩了几下,然后就从腰腹处升起一股酸麻。
她的腿再没力气,从唐立哲身上垂落下来,细白的肌肤衬着深色的床单,一头散乱的发和乱促的呼吸证明了方才的情。她的手还掐着他的小臂,几乎要把指甲按折了,她半闭着眼,睫毛微颤,仍是如同漂浮在云霄中。
“素素,素素?”
唐立哲见她许久不动,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赶紧将她托高,细细检查,只见一片水光中只是微微翕动,并无破皮红肿,这才放下心来,一把将她抱住,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儿。
两个人紧挨着,素素感觉到他的滚烫逼人,她的手慢慢滑下,温柔却准确地一把握住他,但她的手太小,一只根本圈不住他的。只是上上下下地动了几下,唐立哲的呼吸就全都乱了,他闭闭眼,也伸手从她手里取出自己,哑声低语道:“这样弄你手腕断了我也出不来,我早就过了毛头小伙子随便碰几下就能喷的年纪了。来,趴起来背对着我。”
素素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此刻她有些倦了,但是见他胸膛上都是晶莹的汗珠,身下的火也还没得到纾解,也可怜他的隐忍,于是起身老老实实地翻过身去。
唐立哲没急着扑过去,而是伸手从脚踝处开始向上触,细细地触摸,温存又稍带力道,让她整个人很快又热了起来,发出低低的叹息来。
刚刚冷却下来的花瓣,再次温热黏腻起来。
他贴上她,烫得她浑身紧绷,难受地扭动了几下,这无意的蹭让他频频吸气,真想失去理智地占有她。
她的身体无法适应这样直接的诱引,几乎要融化了,而且一股莫名的虚空感令她嘤嘤出声,似乎竟是在盼望着他的穿贯和满填。
他的身子比她还热,烙铁一样,汗水滴落,顺着他结实的肌肉淌到她身上,因为瘦,当弓起身体时,她的脊柱就变得异常明显,看得唐立哲心酸,他从前就想让她胖一点,她却总是胖不起来。
他俯身,摞起她的长发,顺着她的颈后一路向下开始吻她,素素犹如被电击中,颤抖起来,只得将额头抵在床上默默承受这可怕的索夺。
他的力道和速度都是依照过去那样,模拟着真实的爱,只是地点是她的腿间。大力的撞冲让素素浑身轻摆,胸不停地蹭在床单上,带起麻木的感觉,她忍不住发出柔弱的吟叫,让身上的男人怜惜的同时,也更想好好爱她。
渐渐地,他不满足于只在她的腿处擦磨,热火在不断动作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渐渐向上顶到了她润湿的花瓣间,花蜜阵阵涌出,叫他忍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单音节。
他咬着牙开始加快,他的硬坚和她的柔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整个人犹如熟透丰满的蜜桃儿,在他的攻占下滴出丰沛的桃汁,大片地贴着腿皮涌落,空气顿时稠粘稀薄起来,混着甜美的靡气味儿,漂浮一室。
知道她累,身体又虚弱,唐立哲真的很想快一点儿结束,但饿了多天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加上药物的作用,总想获得最大的满足,不想轻易缴枪投降。无奈地咬咬牙,他弄出自己,将面朝下的小女人一把抱起来翻过身,再次面朝着自己。
还以为他要结束了,没想到一转过来就对上他不知餍足的热火。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在她的唇微张的时候趁机将几根手指探入她嘴儿里胡乱搅动,让她只能呜咽而说不出话来。
另一只手则是捞过几乎被踹到床下的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然后他这才重新握住她的腿,重复着自己之前的动作。
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腰被垫起来了,素素仰躺着,可以看见唐立哲的脸,也能看见自己并合的地方有东西在不停地进出。这一幕太震撼了,她顿时红了脸,想要闭眼却怎么也收不回视线,有种从未有过的被全然霸有的无措和悸动。
唐立哲闭眼,重重地喘息,脑子里全部都是奔腾发野的邪望。
她想哭,也想叫,但是事实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放任自己给予最真实的感受,整个人都要麻痹掉,只有一处是灵动感性又发热的,随着他的动作融化抖动,爆炸成粉末儿漂浮在空中。
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贲起,全是汗,随着动作而起落,唐立哲死死闭上眼,俯身咬住素素的耳垂,低哑着开口乞求道:“素素,答应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永远永远的留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好不好,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闻言,她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她还来不及回答,耳垂上一疼,他已咬住她,全都给了她。
“我……嗯……”
她虚弱地应和了一声,只觉得内里一热,然后就是深重的无力感和困倦袭来。素素最后的印象是,他抱着她躺好,那句“我爱你”却像梦魇一般,一遍遍不停在她的梦里回响,像是魔咒,她不敢听却又不得不听。
唐立哲清晨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若不是凌乱的床单和床单上的印记,他可能真的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场梦。
是一场逼真而华丽的梦。
她走了,没有留下只纸片语,悄无声息的走了。
走了也好,若是等他醒来,该是怎样尴尬的处境,是他不好,让她从此又陷入了痛苦的心理状态。
唐立哲想的没有错,天没亮时,素素就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屋子,那间对她来说,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有深刻回忆的房子。
离开闺里香后,她来到了青甫桥,站在高高的桥头上,望着远处从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她对自己的未来,开始一片迷茫……
那日在这个桥头分别,说好了此生再不相见,却还是时常遇见,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事实证明,她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就注定无法分割。
这个城市好像到处都有他的气息,她快要窒息了,无论自己躲在哪个角落,都无法逃开他,昨夜,她似乎,做了一件和母亲当年一模一样的事,不知道温启得知后,会不会像父亲那般,亲手杀了她。
她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件事,在那样的状况下,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是想到温启,会有一种无法挣脱的愧疚感,第一次在心里萌生出,她当初选择匆忙和温启结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后悔了,不是因为温启不好,恰恰是因为温启太好,她才后悔,她觉得自己利用了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男人,他值得拥有美好的爱情,拥有一个真心爱她的女人。
素素失落的回到家,天已经亮了,温启也已经起床,对她清晨归来,他的眼中有一丝复杂,却什么也没问,只说:“要一起吃早饭吗?”
素素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悠悠开口:“温启,我们离婚吧。”
温启的脸色随即变化,他绷紧了脸部的线条,问:“为什么?”
“我是个坏女人,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上我说了算。”
“你知道我昨晚……”
“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
“你这是何苦。”
素素真的想杀了自己,这个男人有什么错,总是这样被她伤害。
“我和你结婚到现在,没有尽过一天妻子的义务,我算什么妻子……”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对你提过要求。”
“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便提了,也不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
“不管怎样,离婚的念头,我没有,你也就打消。”
温启的态度很坚决。
“如果不离婚,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要像现在这样,做一对无实夫妻……”
“有什么关系?我爱你,与任何无关。”
素素痛苦的闭上眼,复又睁开,“如果你真的执意不离婚,那我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但是,我想离开T市。”
“好,你想走我就带你走,给我十天时间,让我把这里的一切安排好,我带你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素素点点头,希望离开这里后,她从此能忘记一切,和温启有一个新的开始。
唐立哲离开闺里香,回湘园家中的途中,眼睛里迸射出的是极度危险的光芒,过去,他真的太仁慈了,正因为他的仁慈,才让自己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受到莫名伤害,他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过去的唐立哲,从今以后,他唯一会再仁慈对待的人,只有卓素素,除此之外,他将以牙还牙,如数奉还!
车子开进湘园,鸿叔一见少爷平安归来,长长的松了口气,急忙跑进客厅汇报:“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王冬云已经焦虑了一夜,一听说儿子回来了,马上舒服了眉头,兴奋的站起来:“真的吗?他没事吧??”
“少爷都能自己开车回来,肯定没事。”
鸿叔感概万千,幸好一切平安,昨夜后来打素素的电话,打了多少遍都没人接听,可把他给吓坏了,现在眼见少爷回来,终于悬着的心尘埃落地,什么都不担心了。
唐立哲停好车,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远远的看着他那么冷落的走进来,站在王冬云身后的陆琪心里开始不安,拽了拽婆婆的衣角,小声说:“妈……”
王冬云知道她怕什么,回头安抚:“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立哲,你可回来了,你这一晚上去哪了,把妈都担心死了,昨晚……”
王冬云话没说完,唐立哲已经越过她,径直站到陆琪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扬起手,重重的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这一下力道非常大,陆琪被打的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惊恐的喊道:“你为什么打我?”
唐立哲的举动惊呆了一屋人,王冬云本想跟儿子解释昨晚的事与陆琪无关,结果也被惊的给忘记了,只能石化的站在原地,诧异的望着儿子。
门口的鸿叔也是张大了嘴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容易落下的一颗心,再次七上八下的跳起来。
“打你,是因为你犯贱。”
“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琪哽咽着望向唐夫人,她这才反应过来,马上上前说:“立哲,你打陆琪干什么?这件事跟她没关系,都是妈一手计划的,你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再动手……”
“不必了,这件事是谁想出的点子,我比谁都清楚。”
他将视线又睨向沙发上的陆琪,讽刺道:“以为找我妈来当挡箭牌,自己就能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吗?”
陆琪被他眼中寒冽的目光震慑住了,他的眼光告诉她,今天他不会轻饶了她。
“妈,你倒是说话,到底这跟我有没有关系??”
陆琪开始哭泣。
“儿子,你先冷静一下,妈知道你生气,但这事真不怪陆琪,是因为我的原因,你爸自从知道了我丢了孩子的事,天天与我犯呛,我就想着让陆琪再替唐家生个孩子,分散一下你爸的注意力,我心里的愧疚感也会减少,陆琪本来是不愿意的,就是怕你生气动怒,是我一再担保,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她才答应,所以你不要怪她了,要怪就怪妈吧……”
“你以为把责任揽到你头上就没事了吗?昨晚我所承受的一切,今天谁都脱不了关系!”
陆琪想过唐立哲会生气,但没想到唐立哲会如此生气,一时间心里十分慌乱。
这时,一夜未归的唐鹤轩回来了,见家里气氛凝重,便蹩着眉头上前质问:“怎么回事?”
“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