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醉眼朦胧,抬头望陆宁,嘴上哼了一下,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称兄道弟!”
“嘿,我这暴脾气···”陆宁大怒,也不管这是否是什么高人了,一抬脚,踹开那人底下的凳子。
只听啪的一声,凳子被一脚踢开,而那人也噗通倒在地上,酣睡不起。十乐心中暗道你没本事还出来装逼,挨打了吧。
见陆宁还不解气,好像还想上前踹上两脚,十乐忙上去拦下来,那人却仍是睡在地上,不多时竟打起了呼噜。
陆宁却忽然变了脸色,将钱递给一旁的小二,对十乐小声道:“快跑,快跑。”
十乐不解,正要问,却见那地上那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晶光闪闪,此刻竟无一点朦胧之感,陆宁哇的大叫,跑向门外。
刷的一声,只听到一阵风声,看见一侧人影,十乐再看去,却见到那人已然站在陆宁的面前,面上似笑非笑,望着他。
“呃,有事吗?老伯?”陆宁此时头上一阵汗流。
那人笑道:“掀了我的凳子,就想跑?”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给您找条舒服的。”陆宁面上谄笑,忙不迭跑到里面柜台,将掌柜的太师椅搬出来,放在那人身前。
我靠!竟比和尚还贱。十乐心中暗道。
那人也面色一愣,又复作本色,坐在椅上,望着二人不做语。
十乐瞧着尴尬,拉着陆宁的衣服悄声问道:“喂,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你二大爷?”
“去你丫的!是你二大爷!”陆宁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他的嘴里又回身向那人媚笑。
“小子倒还有些眼力。”那人舒服坐在椅上,打了个哈欠道。
“是是是,不知二大爷您怎么称呼?”陆宁点头哈腰道。
···十乐喷了一地。
那人也忍不俊笑道:“看你这小鬼倒也机灵有趣,就是没有几分骨气。”
陆宁心道骨气咱也有,只不过现在露出来不是找死吗。那人又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宁迟疑一下,道:“我见你脚步虽然装作轻浮,而手中那酒杯却慢慢不溅出一点,是以猜出前辈定是高人。”
“那你还敢踹我?”
“前辈既然是高人,又怎会怕我那一脚。”陆宁讪讪笑道。
“唔,说的倒也有理。”这人站起身来,望向屋外日头,又转而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你二人是何门派弟子?”
十乐合掌老老实实道:“小僧少林弟子十乐。”
陆宁也施礼道:“在下武当门下弟子。”
那人听后却咦了一声,又上前捏住陆宁的手臂,口上奇道:你是武当弟子,怎会如此孱弱,体内没有一毫内力。
陆宁不由悲愤,看了十乐一眼,便欲控诉这和尚还自己内力全失的经过,于是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
“那算了,若是太长就不必说了,老子最讨厌听这些事情。
···
陆宁心中暗骂你个老西瓜。
“不过我看你既然是武当弟子,也算与我有缘,你可知你眼下丹田已废,今后怕是再也练不得什么内功心法了。”
“我靠!”
陆宁蓦然呆住,竟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内功上除了差错,只要找到方法调整过来,依然能够练成绝世的武学,虽然也曾有过怀疑,但随即便打消了,只因这毕竟是游戏世界,又怎么会真的剥夺了自己练习内功的权利,所以即便因为拿到九阳神功没有用处,他也未曾太过失落,还含着希望。然而今天听到此人的话,却突然如同被浇了一头冷水,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浇灭。
“不是,你还好吧?”十乐轻声问道。
“没···没关系。”陆宁口中喃喃,已不知自己再说什么。
“别灰心啊,你这情况还是很常见的,不就是丹田被废了嘛,我们少林寺的易筋经能够易筋伐髓,说不定也可以将你治好。”
陆宁茫然,
那人见状,忽然又说道:“依我看来,你这并非是筋脉的问题,相反你的筋脉跳动有力,反而比一般练武之人更好,若是你丹田未废的话,练起内力必然比常人要快数倍。”
“那只要治好他丹田的重伤,是否就能够继续修习内力?”十乐问道。
那人沉思片刻,答道:“是也不是,只因这丹田乃是所有练武之人的根本,若是丹田背会,只怕这人一生也别想再习武,不过你所说的少林易筋经恐怕对他这情况也不见得有成效。”
“为什么?”陆宁循声而问。
“因为易筋经只能为人洗筋伐髓,改变人的体质,即使这人是个瘫痪,也能狗让他恢复筋脉,重新站立起来,但你眼下并不是筋脉除了问题,而是丹田,所以我断定那易筋经也不会有作用。”
···
那人说完后,两人已然无话可说,陆宁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想起自己或许已经好久没有尝到过这种被剥夺掉最重要的东西感觉,前一次是什么时侯?萧红衣?
那人见他失魂落魄,心中不忍,不由说道:“今日相见也算有缘,既然你是武当派传人,我还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前辈快请说。”十乐心中豁然又见光明,于是连忙问道。
“你们可知这长安城内有一座兴云庄?”
“兴云庄?”陆宁直觉有些熟悉,待深思片刻,不由叫道:“李园,你是说李寻欢的故居。”
那人微笑,道:“不错,正是小李飞刀的故居,不过他将这李园让给了压得义兄龙啸云,故早已改名叫做兴云庄。”
“不知这和我的内伤有什么关系?”
“那龙啸云的儿子曾被李寻欢击伤丹田,废去了武功,却不想后来得了怎样的奇遇,将武功恢复,听说那里曾有大侠沈浪留下的武学秘籍,想来那龙小云就是学会了上面的功夫,才能将武功恢复,你的此刻的状况和他当日大致不差,料想你若能拿到那本秘籍,必然能够恢复你的内力。”
“原来如此。”陆宁听后心中忽然杂念横生,仿佛有一个念头露出头绪,却有片刻间不得而知,于是抱拳向那人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禁。”
那人微笑不语,便欲离去,陆宁忙问道:“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那人笑笑,道:“我本是江湖一疯子,名字不值一提,还是不必记了。”
说罢离去,留下二人心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