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沈阅点了点头,道:“就寝吧。”
陈嬷嬷正想给沈阅脱掉外衣,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等他们多思考,大门突然被推开。
沈阅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站在门外。
“夫人,我回来了。”周旸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道。
沈阅一时看愣了,等周旸把她拉入怀里,那种熟悉的怀抱与气息环绕着自己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向他,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棱角分明的脸庞,英气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神,让她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一切还顺利吗?”沈阅问。
“顺利。”他随意应了一句,低头就要吻她,可还没碰到她的唇就被他推开了。
“夫人,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咱们半月未见,你难道不想我了?”周旸委屈道。
沈阅红着脸,小声道:“嬷嬷还在呢。”
周旸带着她往外一转,她一看,屋子里哪里还有嬷嬷的影子,甚至连大门都被贴心地关上了。
陈嬷嬷平日最担心他们在夫妻之事上没了分寸,今日却这般体贴,就是默认了他们接下来的事。
可当两人正鱼/水/之欢时,沈阅突然轻叫出声,吓得周旸立刻不敢动了。
她是动情还是其它,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连忙从她身上离开,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伤到你了?”
“莫有。”沈阅忙不迭道:“是孩儿动了。”
“动了?”周旸难掩喜悦之情,沈阅抓起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小腹适才动过的地方。
片刻,周旸感觉自己的掌心被轻轻一顶。顿时,满腔的热流在翻滚,他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阅儿,这……是咱孩儿。”
“对,是咱孩儿,他/她在喊爹爹呢!”沈阅靠在他的怀里,温柔道。
一段温情的小插曲过后,又是一段刻意压制的翻/云/覆/雨。
等他们抱着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二更十分。明明都累了,但谁也睡不着。
沈阅这才想起问她京城的事,周旸简明扼要道:“咱们伪造了外戚党羽与大夷国叛国通敌的证据,如今已把有异心之人全部铲除。太后因这事打击得一病不起,已经去叩见先帝了。”
“太后死了?”沈阅愕然。
“嗯。”周旸点头,“皇上念及母子之情没有治她牵连之罪,不过如今这种状况,她即使不是病倒,也应该会自我了断。”
太后当初这么对自己,沈阅很难有怜悯之心,不过一个熟悉的人离去,难免会觉得唏嘘。
京城已经恢复太平,而且皇上如今要尽快收揽自己的左膀右臂,周旸当然是不二之选,但由于要处理太后的后事,便让他们暂缓回应,因为担心白事冲撞了沈阅肚子你的孩儿,让她先避一避。
趁着这空隙,他们就给仇剑跟苏梨办了喜事。
在寺庙这段日子,仇剑难得无须被周旸差遣,便铆住了劲在苏梨面前好好表现,最后用他的诚意感动她,终于点头嫁给她。
更难得的是,成亲前,仇剑带着苏梨个泽游一起上山给苏梨她相公上香,并跪着保证以后会对苏梨好,会待泽游视如己出。
他们成亲后没几日,便到了回京的日子。
回到京城,沈阅直接住进了国公府,陈嬷嬷与苏梨跟着。至于碧桃跟张昭,沈阅让他们住在自己在京城的宅子,张昭重新回宫当差,碧桃则去了海棠阁,在梁公手下好好学打理布行,等她上手后,梁公便能去与梁平团聚。
大康刚经历的动荡,许多事情急需处理,周旸作为新首辅,忙得连休沐的时间也没有。
忙于公务,他倒没有意见,就是每日早出晚归,跟沈阅相处的时间少,他想她想得紧。至于沈阅,待在国公府并不觉得无聊,平日除了跟李氏学打理府中上下,闲暇时便与周沁一块玩耍。
周沁得知沈阅成了她的嫂子,还准备给她生小侄子,乐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日子一天天地过,沈阅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等到春节一过,她就要准备临盘了。
小孩的小衣小被有陈嬷嬷打点,她每日除了吃睡,便是在国公府的花园走走,这样有利于生小孩。
这是头胎,之前也听说生孩子很痛,沈阅有时也会紧张担忧,但一想到疼痛过后会迎来自己与周旸的孩儿,她又满怀期待。
她总的来说还是淡定的,起码比周旸淡定得多。越是快到临盘的日子,他就越焦虑,一来心疼沈阅受苦,二来担心有危险。
所以,他早早跟皇上请旨让太医提前住进国公府,每日为沈阅号脉。另外,他还把全京城最出名的稳婆接到家中,随时准备迎接沈阅作动。
三月初的一个晚上,沈阅要生了。
周旸如临大敌,连忙把太医跟稳婆喊入寝间。
毕竟是头胎,即便作动了也得耗上一日半日才能生出来。周旸便一直陪在沈阅身侧,给她鼓励,甚至不顾外人在侧,直接吻她安抚她。
等到胎儿准备要出来,稳婆把他往外赶,说见血不吉利会影响他的仕途和财运,可他执拗得很,就守在沈阅身侧,说:“我夫人比仕途跟财运珍贵多了。”
当日午后,孩子终于呱呱坠地。稳婆抱着孩子向周旸道喜,“恭喜世子、贺喜世子,世子夫人生了一个男孩。”
周旸抬头看了眼皱巴巴的小婴儿,“嗯”了一声,扭头看向沈阅,深情道:“阅儿,辛苦你了!”
沈阅听完轻轻一笑,本来还想看看孩儿,但太累,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周旸正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守着她。
“你醒了?”周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