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旸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圈着她的双手不禁收紧。这轻轻的靠近,反倒让沈阅想起他们此刻的模样是多么的不合适。她扭动了一下身子,道:“本宫要下马了。”
“……”周旸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又不能继续耍赖皮,只能自个儿悻悻下马,“你别下来,我牵着马走便是。”
“如今先回宫吗?”周旸仰起头问。
“先回城东的宅子吧。”沈阅说:“你一日进宫两次,容易惹人生疑,待明日一早再回去。”
“好。”
仇剑向来支持沈阅,好不容易他家世子今日脑袋灵光,来了个双双骑马,他当然识趣,待他们离去后,便驾着马车回国公府,绝对不打扰他们。
一位少爷牵着一匹坐着小厮的马,实在诡异得让人侧目,周旸带着沈阅,走小路回城东的宅子。
等回到宅子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宅子平日就一老妇跟两个小厮打理,沈阅今夜突然来访,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宅子每日都有打扫,今晚住下是可以的,只是没准备什么食材,晚膳只能简单应付。
沈阅不计较这些,老妇做什么便吃什么,但不敢以此招待周旸,“周世子,今日辛苦你了,饭菜寒碜,便不留你用膳。”
周旸自顾自地坐下,道:“行军时吃不上饭是常有之事,这饭菜足矣。”说着,他已经端起碗,执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话已至此,沈阅不好继续赶人,亦执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沈阅吃了小半碗饭便吃不下去了,周旸见此,眉头轻皱,道:“多吃些,要保重身体。”
“够了。”沈阅道:“你多吃些。”
周旸不再劝说,继续用膳。一番风卷残云,桌上的饭菜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沈阅见状,连忙道:“本宫让人再给你做些?”
“我再把这些吃完便够了。”
沈阅正疑惑何来饭菜让他再吃,却见他伸手拿过她面前的碗,直接吃了起来。
“……你……”沈阅惊讶不已,“这碗本宫吃过的。”
周旸不甚在意,“能吃就别浪费。”
“……”
待他一扫而光,又喝了两杯茶,沈阅便下逐客令,“你先行回去,明日还需劳烦你驾马车来接本宫回宫。”
“好。”周旸起来,沈阅也跟着起来。
过门皆是客,她还是送一送才不失礼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正厅的大门,周旸顿下脚步,转身对她说:“不必再送,殿下早些歇息。”
“好。”沈阅亦不客气,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可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
“还有事?”沈阅问。
周旸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深邃,道:“微臣昨日说的,一直作数,殿下哪天同意了,记得与微臣说。”
沈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轻轻摇头,平静道:“周旸,本宫性子如何,相信你亦了解。既然本宫决定放下,便真的是放下了。无论你提出娶我之意是源于何因,本宫也知晓你是一片好意,本宫心领了。”
周旸是真的了解她,她不答应亦是预料之中。他冷了她五年,如今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他只是想向她表明立场罢了。
累了一天,沈阅沐浴后便就寝,很快睡着了。
虽然睡着,但她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她便醒了。
此刻不知是几更天,她隐约听到有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她蓦地坐起来,撩开帘帐,借着窗外的月光,便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正朝她走来。
那柄长剑在月光的照耀下,亮得瘆人,她瑟瑟发抖,想喊人,喉咙却像是被封住,发不出丁点声音。
黑衣人一步步朝她逼近,她满脸恐慌地一步步往后退。她说不出话,只能朝黑衣人拼命摇头,想让他别伤害自己。可黑衣人无视她,待走到床沿前,直接抬箭朝她刺过去。
“啊……”沈阅尖叫出声。
“殿下,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一道焦灼的声音传入耳中,沈阅睁开眼睛,只见头顶上悬着一个人。虽然屋内漆黑一片,但他的气息,他的声音,她都熟悉无比。
“没事,本宫做噩梦罢了。”沈阅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问:“你为何还在这里?”
“宅子守卫过少,微臣不放心,没有回国公府。”周旸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殿下放心睡吧,微臣守着,无须害怕。”
“你还是回去吧,我让老妇人来守着便是了。”沈阅说。其实适才老妇人说要值夜,她体恤她年纪大,就让她回屋睡觉去了。
“您还是快点睡吧,即使我出了这个门,也是守在门外,不会回去。”周旸不容置喙,“倘若殿下睡不着,便与臣说说你做了什么噩梦,说出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对于这个梦,沈阅仍旧心有余悸,因为太真实了。此刻伸手不见五指,她让自己暂时放下抗拒,道:“我梦见有个黑衣人来刺杀我。”
“那只是梦,即使真有人对您不利,微臣也会保护你。”周旸说着,伸手抓住了沈阅放在身侧的手。
一场噩梦让她全身发冷,手亦是被寒风吹过一般。他的掌心温热,热源穿过皮肤渗入她体内。她有些贪婪这样的温暖,可她还是去挣开他的手。
她从小养尊处优,即便在大佛寺习武三个月,可在武将周旸面前,再多的挣扎皆是徒劳。挣扎几许过后,她放弃了。
她的手跟他想象中一样,细腻柔软,似是无骨一般,让他舍不得放开,所以,他暂时抛掉“礼义廉耻”,“霸王硬上弓”了。
“能否告诉微臣,太后为何针对殿下?”半晌,周旸轻声问道。
沈阅不答反问:“你知道,当初皇上想把本宫指婚于你,是想扼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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