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咯咯……咯咯……”

刀剁开了骨头，剁在案板的声响。

濒死挣扎，鸡割裂开喉咙里发出的叫声。

“……卖菜，卖菜，内脏便宜卖了。”

“畜生东西，叫什么叫……要买一只吗，我这就给你杀。”

交织着的话语声。

这是个露天的菜市场。

来回纵横的道路旁，铺着个一个个摊位上。

道路上，一道道身影交织来往。摊位后，一个个摊贩模样的人脸上始终挂着些笑容。

陈沦就站在了这露天菜市场条路边，摆着的摊位后，

身前也铺着个摊位。

脸上依旧平静着，陈沦只是静静站着，目光落在身前。

身前的景象，自然也映在眼底。

身前的摊位上，铺着的是块塑料布，塑料布上，铺着的是些内脏，鸡鸭家禽的肝肠，猪羊的心肺，

内脏上还带着些没洗净的血，一些血水就淌在塑料布没铺平的坑洼里。

铺着塑料铺的摊位跟前，道路上，不时有人从摊位跟前过路，

有人手里提着串稻草穿起来的猪心牛肺，一路滴着血水在地上。

有人手里抓着只割破了喉咙的鸡，鸡一路走还从喉咙里发出些失声的叫声。

过路的人脸上，都挂着些笑容，也有些人在陈沦身前这摊位，旁边些摊位停下脚，伸着手，挑拣地上的心肺内脏。

站在这摊位后，

陈沦目光再自然抬起来些，

头顶无遮无拦，只是浓郁的阴云缠绕，密布，似乎就压在隔着头顶不远的地方。

阴云下，只是有些昏黑。

昏暗在各个角落里弥漫，在过路些身影身侧徘徊。

勉强有些微光，就在道路上，映着一道道身影模糊的影子。

目光再落下些，转过，

陈沦转过头，看向了旁侧。

旁侧，不远也摆着个摊位，

是个卖鸡的，捆着的鸡，就扔在摊位地上。

摊位后站着的摊贩，是个中年女人，脸上挂着些笑容，手里还拿着把尖刀，

热情着，招呼着摊位跟前走过的身影。

“给我来一只。”

有身影在那摊位前停下了脚。

“……老板，你这些咋卖啊。”

也有身影在陈沦身前摆着的摊位前，蹲下了身，

脸上笑着，伸着手，在摊位上，还滴着些血水的鸡鸭猪羊内脏上挑挑拣拣的。

陈沦转过些目光，平静着，落在这摊位前停下来身影的身上，未曾答话。

那摊位前，蹲下来身的身影，满是笑容的脸上，五官模糊，如同先前的诡一样，像是用什么油漆蜡笔，粗略勾勒出来。

路上过路的其他些身影，旁边不远，摆着摊卖着鸡鸭的摊贩，笑着的脸上也都一样。

陈沦没答话，摊位前蹲着的身影脸上还笑着，

在这摊位摆着的些鸡鸭内脏上挑挑拣拣了阵，似乎没挑到合适的，就笑着，又再起身，接着往前走着。

陈沦平静站着，目光再自然转过，

旁侧，那卖着鸡鸭的摊贩正招呼着客人，

像是蜡笔粗略涂抹出来的脸上，带着笑容，

从地上，抓起了只被捆得好好的只鸡，拿着手里的尖刀，便直接一刀捅进了鸡的喉咙，

血顺着刀往下流淌，流淌在摊贩手上，在滴落在地上。

鸡发出一声惨叫，扑腾着的翅膀，还在摊贩手里挣扎着，

“杀好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