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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家住公安局第一家属院六单元二楼。
双亲健在, 家风……奔放。
姚兰爸姓兰, 姚兰跟她妈姓。
关于姓氏从属,据说是她妈石头剪刀布, 五局三胜,赢来的。
青春期的姚兰犯了中二病, 喜欢稀奇古怪看起来好看的姓, 于是训斥她爹:“石头剪刀布都能输, 得, 这么美的姓, 这下玩球了吧!”
她爹:“我也争取过, 你看, 最后把我的姓也加上了吧!”
姚兰:“……不想听你辩解。”
当然, 姚兰也没有对姓氏问题纠结多久, 短暂的中二期过去后, 她开始思\春了, 那个不幸被她思的少年, 就是对门的楚扬。
说起楚扬,还要简单介绍下六单元的情况。
随着他们的长大, 六单元陆续搬走了一些人,最后剩下来的就三家人。
二楼的姚兰家,楚扬家,三楼的杜奕家。
姚兰是个女孩, 楚扬跟杜奕是男孩, 且同年同月同日生。
孩童时期, 姚兰性子皮,嫌弃楚扬安安静静,跟个瓷娃娃似的,没劲。于是更喜欢和性子疯野的杜奕玩。
但到了青春期,姚兰就冲脸去了。
妈呀,楚扬多好看啊!白皮黑发瘦高个,眼尾带勾长睫毛,表情越冷漠,她心就越痒。
于是,姚兰每日思楚,书都不专心念,读着书双眼发直,眼睛就往楚扬身上飘。
思\\春期过后,姚兰心思从男孩子身上收回,就又飘没影了,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参加工作后,姚兰和杜奕成了搭档。
更巧的是,楚扬的爸爸看上了杜奕的妈妈,俩丧偶多年的人一拍即合,办了个小型婚礼,领了证,楚扬爸爸丢下儿子,挪到了三楼,并把杜奕赶了下来,让哥俩住。
于是,姚兰下班后,基本不回家,就泡在对门,跟杜奕在客厅打游戏。
那时候还是游戏机,两人一人一个手柄,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边骂人一边竞技。
骂的对象范围还很大,从人渣到局长,无一幸免。
楚扬当时还在念书,他好死不死,学了个法医,因而这俩工作了,他还在学海中挣扎。
于是,六单元三个人的日常,就是姚兰跟杜奕在客厅打游戏,楚扬在卧室开着小灯,戴着耳机看书。
杜奕一口一个哥喊得贼溜,但吐出来的话不是好话:“喂,姚儿,我哥这人是不是特闷特无聊特像个花瓶。”
“这叫深沉,你不懂。”
“他不行。”杜奕嘎嘣嘎嘣嚼着棒棒糖,道,“他爸那次跟我妈说,他跑个一千五测试,刚刚及格。”
姚兰:“……书呆子都这样。”
话说完,两人觉得脊背发寒,转头一看,汗毛都吓炸了。
楚扬就站在他们身后,幽幽看着他们。
“哟,看完书了?”姚兰佯装无事,与他打招呼。
楚扬白了他们一眼,再次进屋。
“冷的跟个冰箱似的。”杜奕说,“也不知道听见没。”
“没,他戴耳机。”
又一年,楚扬毕业,成为了一名法医。
又三年,姚兰跟杜奕进入重案组,成了刑警搭档。
而楚扬,成了他们最常去骚扰的人。
法医科的美人,冷冰冰的美人,像尸体一样的美人。
调侃的人多,行动的人少,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楚扬冷的像冰川,几乎不说话,如果不饿,可以在法医科闷一天,仿佛看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能饱腹。
姚兰:“这怎么行。”
于是每天中午吃饭,就会给他带一份,放在法医科窗户外,过一阵子再去看,饭盒还在窗台上,但饭已经吃了,且洗好擦干了,附赠一个纸条,谢谢。
姚兰拿到纸条,塞进口袋,晚上三个人一起坐车回去,姚兰就坐在副驾驶,把这张纸条叠成心,收好。
再然后,每天都有纸条,且颜色不同。
再有人说法医科的楚扬冷的像冰时,姚兰就会在心里暗笑:你们知道个屁,楚扬多萌!每天彩纸的颜色都不一样!!
小彩条叠成的星星或是心积攒够半瓶后,队里迎来了考核。
射击年年垫底的楚法医,又进入了抑郁期。
这一次,姚兰决心为他做些什么。
于是,约他去训练场练靶。
姚兰虽然性子散漫,但教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点都不含糊,还很严厉。
训练那天,阳光大好,楚扬站在烈日下,被她罚端了一小时的枪,汗珠滑落,没入他扣得严丝合缝的衣领,姚兰的视线随着移动,吞了欲要流出的口水。
晚上,姚兰载着他回家,楚扬累极了,仰躺在后座椅上,胳膊遮着眼,脖颈的曲线和凸起的喉结,以及那双曲起的长腿,让姚兰心跳加速,心猿意马,心不在焉,车轮都跟着曲里拐弯的在路上跳舞。
回到家后,刚平静些许,姚兰的爸开口点火:“姚儿啊,你跟爸说,你是相中哪个了?”
“啊?”
“小杜跟小楚,你相中哪个了?”
姚兰:“你要干吗?我相中哪个,你就点哪个做女婿啊?”
姚兰爸瞪眼:“你相中哪个,你就忠心耿耿追哪个!你不要来回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