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死。”为首的人默然地道,随即伸手将昏迷的克拉迪娅抱了起来。
魔族赛尔雷斯立刻感觉到他们身上异于常人的气息。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在他心中震荡着。“放开她。”他大声道。
为首的人看了他一眼,“诺帝法,交给你了。”
诺帝法依然用悠闲的语气道:“原来还有人在啊,我都没发现”他笑着,“哎,是龙族哪”
“我叫你们放开她”赛尔雷斯重复道。
突然,只一瞬间,诺帝法就到了赛尔雷斯的背后,魔力的锁链将赛尔雷斯牢牢地束缚住。
这该死的伤赛尔雷斯暗咒着,试图挣开这束缚。正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余几人离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哥们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树笑着走过来。
赛尔雷斯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来得正好”诺帝法二话不说就攻了上去。
“住手”那为首者开口,但为时已晚。
树伸出右手,诺帝法当即被定住了。树如同掸灰尘似地挥开手,诺帝法立刻被摔了出去。“不听话的狗,就要好好教训。”树摸摸右手心里的刻印,“你说呢”他又望向那个抱着克拉迪娅的为首者。
那人静静地单膝跪下,“魔兽可路贝斯,见过树大人。”
诺帝法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同样单膝跪下,“魔兽诺帝法,见过树大人。”
“这样才乖嘛。”树走到可路贝斯面前,抱过克拉迪娅,对那几个人道,“滚吧。”
可路贝斯抬头,“大人,这是殿下的命令。”
树瞥了他一眼,“回去告诉她死了这条心。”树径直走到赛尔雷斯面前,“哥们,没事吧”
“嗯。”赛尔雷斯点头。他不禁诧异,为何树在魔族中会有如此之高的地位。说起来,自己对身为伙伴的树,了解得太少了还有克拉迪娅
“走吧。”树举步离开。
“等等”赛尔雷斯走到一边,望着安迪的尸体。是因为我你本不该死的“大地啊,请给予死者休憩之处吧”他念道,瞬间,地面开裂,泥土如同伸出双臂的慈母般将安迪拥入了怀中,一个小小的坟墓就这样成形了。
树皱了皱眉头,安迪他怎么死了应该不是魔兽们做的,我没有感觉到他们动用力量,到底发生了什么树觉得自己想破脑袋也不会想通的,于是轻叹了口气,道:“走吧”
赛尔雷斯看了那坟墓最后一眼,满怀心事地跟上了树的步伐。
“啊失败失败”树大声哀叹着。连旅店的房间都因为他的分贝而震动起来。
“安静一点”赛尔雷斯忍不住提醒,“她”
“是是是”树捂着嘴点头,他随即轻声道,“真是的,怎么我们都不会治愈术嘛”
赛尔雷斯看着昏迷不醒的克拉迪娅,“龙族的治愈术只能治愈本族的人”他说着,语气里透着自责。
“唉,我不是责怪你啦”树笑着,“现在也只好等她自己醒过来了,放心啦,费吉安家族的圣灵们会保佑她的。”
“她不是费吉安家族的人。”赛尔雷斯低下头。
“呃”树不解,他想了想,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赛尔雷斯的心瞬间绞痛起来,“我”他转过身子,看着树,缓缓地开始讲述。
“死了这条心”撒伊尔站在大殿中,大声笑了起来,“死了这条心有趣,够胆子啊”她收起笑容,冷冷地审视着自己的一干魔兽,“这个人类,真是猖狂得让人兴奋不已啊”
“殿下,是否要放弃”可路贝斯开口。
“放弃”撒伊尔又笑了,“为一个卑微的人类这实在是对魔族的侮辱啊克拉迪娅费吉安去,把她带回来我倒要看看,那个人能阻碍我到几时”
“可是,那个刻印让我们根本不能反抗他啊”诺帝法无奈地开口,语气里依然是悠闲。
撒伊尔伸手抚着头发,随即笑了,倾国倾城,“雷伽,去告诉那个什么皇子,他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雷伽犹豫着,但主人的命令无法抗拒,他艰难地举步离开。
“我已经玩够了”撒伊尔看着雷伽离去的方向,呢喃道,“树埃克塞尔”
天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天边最后的霞光开始隐去。夕照透过窗子,洒在了房间里。
“是么”树轻轻叹了口气,“发生了这样的事啊”
赛尔雷斯依然低着头,“都是因为我。”
树笑了,“胡说什么呢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阻止的。”
赛尔雷斯抬头看着树,“在遇到我之前,她应该很快乐吧”
树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克拉迪娅,“表面上,应该是的。”
“之后呢”赛尔雷斯自语似地说着,“她救了她本来那么憎恨的我,接着,就接二连三地遇到不幸的事。还有尤娜、安迪都是因为遇到了我,才会我究竟,要伤害多少人呢”赛尔雷斯低声吼着,更像是对自己的咒骂,“我的身上,洗不清的罪孽,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对不起我的族人,对不起尤娜,对不起费吉安家族,在我身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我根本就该死”
树走到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事,别再乱想了。”
“不是的是我,是我将那些商人领进了我族的圣地的。那天是我的成年礼,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在那里,如果不是我的无知,大家就不会死了,赛尔雷斯龙族就不会被灭族族人临死前的哀嚎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赛尔雷斯的声音里满是罪恶感。
树明白,自己说什么劝慰的话都不会有用的,而且,他也不擅长做这种事。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有种感觉,这些痛苦的回忆和心情,一定在赛尔雷斯的心里压抑了很久了,无论有多难过,都不愿意让身边的人一起来分担。这种温柔的想法,只会让自己更无法承受吧只是这样,听着别人倾诉,也许是最好的安慰方式。
“还有,尤娜,当她受到妖族的袭击时,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明明可以保护她的啊为什么我可以那么冷酷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赛尔雷斯看着树,“现在,轮到克拉迪娅了她要怎么办呢安迪是她唯一的亲人啊我看着他们姐弟相残,一切因我而起,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有多痛苦很难受吗她会死吗”无法控制地,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声音瞬间哽咽了,身体轻轻颤抖着。“你呢你也会因为我而不幸吗我一直都对你们不好啊,为什么不抛下我”
树不由也觉得难过起来,他伸手抱住了赛尔雷斯。没有体温的龙族,会感到寒冷吗“不会有事的”树说道,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一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都几岁了”
听了他的话,赛尔雷斯忍住了哭泣,微微红着脸道:“刚刚280岁啊”赛尔雷斯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了很多,是因为把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都释放了出来吗
“刚刚”树松开手,瞪着他,“280岁哎”
赛尔雷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龙族280岁才刚刚成年大约人类的18岁。”
树摸着额头,“世界真奇妙”他又看着赛尔雷斯,“既然已经成年了,就要有成年的样子。自责什么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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