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如果不是白衣人手下留情,那条挥动自如的锁妖绳,也要在顷刻间碎成一片了!
“好霸道的剑意……”
有人惊叹出声。
“什么剑意?哪儿呢?哪儿呢?”
有人没赶上刚刚那一幕,连忙询问左右。
也有人在惊叹之余,又起了狐疑:
无极宗的弟子……为什么偏偏要挑衅第一宗?
……
俞晚只觉得自己好像忽然之间就被带着飘出去老远,落地的时候又极稳。
“刚刚那个人,你认识?”耳边传来岑逸的声音。
有些近,让她忽然意识到岑逸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并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她借着回头往延寂那个方向看的动作,不动声色侧开身形,然后再回到原本的距离,“算是吧,以前他在无极宗当大师兄。”
岑逸手上骤然一空,还有些不习惯,便也随意地往身后瞥一眼,“是么,看来无极宗的无礼,还真是一脉相承。”
……
山路虽长,但也总有尽头,负责引路的青云宗弟子将各宗弟子带进宗门,又引着他们去了事先安排好的各自的客舍。
看过了满眼青翠的青崖剑庐、金碧辉煌的无极宗,俞晚又看到了眼前一片肃然的青云宗。
青云宗建在青云山灵脉最盛的地方,周围群山连绵,站在宗内任何一处地方抬头向外看,都能看到青山与云雾连在一起,甚至那云雾在青山的掩映下,竟像是也被染成青色的了。
只是建在这一片绿意盎然的青云宗内,到处都是大片玄色的屋舍,偶尔有其它颜色装点,却也没办法改变青云宗内整体的肃然。
尤其是,这里还有同样一身玄衣的青云宗弟子。
俞晚从进来开始,就情不自禁跟着周围的环境严肃下来,甚至会想,若不是此时还有其他宗门的弟子也在这里,单单让她面对这么一大片玄色,她恐怕一天也待不下去。
这么一想,就更加想念自己的饭馆。
也意识到,她刚刚发给无数的那道传音符,等待回应的时间似乎已经过于长了。
在进入青云宗安排给他们的客舍之前,俞晚又有些不放心地问了岑逸一声,“我们饭馆以前也有过一直忙了这么长时间,连回个信儿都来不及的时候吗?”
岑逸回想了片刻,“前两日,我听说城里有几家富户筹办席面,正在物色酒楼大厨。”
俞晚若有所思,他们饭馆的生意那么好,说不定真的被哪家富户请去做家宴了?
思来想去,俞晚还是又拿起传音符,给无数传了几句话。
……
这个时候,无数正站在仙灵殿门前。
昔日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呵呵的人,此刻面若寒霜,他抬头,眯起眼看了看已经被他的一道剑意击毁的仙灵殿护殿大阵,丝毫不顾周围那些剑拔弩张却又不敢上前的无极宗门人,只用一种依然温和、却透着讥讽的语气,再次说道:
“君离,你纵容你的人下山之时,就应该知晓后果。”
“怎么我都找上门来了,你却避而不见?这不是无极宗的待客之道吧?”
那些围在外圈的无极宗弟子,大气儿也不敢喘,却在听到无数最后那句话以后,本能地想反驳一句,有你这样来做客的么?
当然,这句话并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
尤其是在执事堂的那几个长老几乎都快被劈没了的情况下。
寻亭长老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前不久他听说此事的时候,还有些不信,只当是那第一饭馆里的余孽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当时他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一脸不屑的想,从前那群卖速成丹丸的狗屁丹修也这么干过,把自己伪装成“兢兢业业好丹修,一心只为造福修士”的大善人。
等他们讨到说法以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的贩卖速成丹丸,如此才酿出悲剧——
无极宗乃名门大宗,怎么能让这种宵小得逞?
他甚至都提前想好了,等把这余孽抓起来,斩草除根,宗主一定会表彰他,顺便再给他升个职位,让他多捞捞油水。
然而此刻,他躲在最后面,只偶尔往外探个头,观察那白衣人的动静。
同时也满心焦急,奇怪他们宗主怎么都到了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不出来?
也许是他在心里催促的太急,起了效果,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仙灵殿的大门缓缓开启,君离在几名弟子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给君离开路的矮胖弟子,一张脸板得像一块砖,猛声喝道:
“何人在此喧哗?”
这一声喝完,那矮胖弟子也看清楚了眼前景象,立刻被吓了一跳。
怪不得在仙灵殿内一直能听到殿外的轰隆巨响,这究竟是哪个狂徒,竟敢在无极宗的地盘上撒野?!
待看清楚门外的人,皮小方又惊又怒,“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