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伸手轻轻在他腰间掐一下,“等下,我脚上还湿着....”
“等不了。”身后的气息因为她躲避有些不满,胳膊越是用劲,“孩子们睡了,我知道。”
尾音还带了一个模糊的哼。
庆脆脆险些失笑。
不就是上一次拿孩子们没睡堵了他的高兴,后来不是补偿了嘛。
像是猜出她的想法。
腰间盘扣解开,探进一道凉意,庆脆脆被迫随着他动作喘,像是一只被荡在天上的纸鸯,风绳纤细易断却是唯一牵着她的东西。
两人在榻上胡闹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止歇。
庆脆脆整个人还在刚才那段□□中没有恢复,使唤人倒水。
有悉嗦动静,过一会儿一道温热触感落在嘴边,她顺着人伺候喝了半盏茶。嗓子不再干热。
将才听到了他去开南窗通风并要水的动静,庆脆脆趴在枕间一眼不落地看着他。
王二麻子于是问:“怎么?还想再来?”
庆脆脆嗔笑瞪他,“没皮脸!”
这是多甜蜜的撒娇呀。
左右还要等一会儿,王二麻子也不嫌弃脏,在踏板上落定,一手顺着她鬓间发,温柔开口:“心里有事?”
庆脆脆挑挑眉,“怎么说?”
“你心里有事的时候笑容不少,但是眼神会变。”
他往前探点,在她眼皮上落下一道气息,“别人看不出来,只有我懂。”
这是只有夫妻才懂的情意。
庆脆脆不知他懂她如斯,连这细微的变化都能看出来。
一时心里像是化开一杯蜜,“有事。你猜猜?”
“因为长生妞?”
自孩子出生,她一大半的心思都在二闺女身上。
二闺女生下来体弱,哭声都像是小猫崽子哼哼似的,大夫说是体弱,需要好好将养。
庆脆脆摇头,“再猜。”
“因为孔家?”
外席面不曾有孔二老爷到,但是内席面的客人多数围绕着孔家女眷在讨喜欢,连带着今日百日宴的两个孩子都有些被冷落。
这是小姨子偷偷告诉他的。
也算是。
庆脆脆便点头,“孔家怕是想要跟咱家结亲。”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王二麻子想一想,“和三叶子?我记得孔家二房的长女十岁了,相差不大,年龄相宜。”
庆脆脆哼一下,“你想得美。”
她已经听见外边谷雨和立夏的说话声音,于是起身穿衣,“孔二夫人人精一般,当时给三叶子说的是她娘家姐姐,便是因为她自己看不上咱们出身。”
殊不知在花溪镇,王家二房声名不小。
有仁善之名,同样有暴发户没底蕴的贬低名声,怎么说,钱挺多,但是没文化。
孔家是耕读出身,大房官老爷走的正儿八经的文人举子路。二房做的是笔墨生意。
一门有体面有尊贵,一说出去,是文人户,是本地的士族。
自家这点生意的水花人家还看不入眼呢。
要不是她生了张相似的脸,王家二房大约是人家放在耳边的饭后谈资。
看今日孔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孔二夫人跟别的夫人姐姐妹妹称,然都是客气。想搭上孔家的门道,难。
孔家曾有一次办端午宴,庆脆脆收了一张请帖。
竟有人求到跟前,愿意用五百两银子换这帖子。
由此可见,孔家对自家小孩子的百日宴亲来一趟必有所求。
但她想不明白,自己除了那点银子,还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
思来想去,大约只有丈夫的后院值得人家盘算点。
听她这番推断,王二麻子直接起身,“还是方才没折腾够你,让你脑子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耳房一侧有脚步声,过一会儿谷雨近前回话,“夫人,水好了。”
庆脆脆示意她下去歇着吧,之后不用伺候了。
夫妻共浴的时候免不了吃了一顿‘教训’。